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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免出版社资金流水被某个武力集团(特指事后可能来报复的某村)抓住把柄,各大书商动用了自己的私人小金库支付稿费。纸币面额不一,各个国家的都有,不考虑汇率的话,零零总总算下来大概一百七十多万两。
“两”是纸币的单位,类似于前世的元或英镑。
是的,操蛋世界当初给我的逻辑重击之一就是——它发行纸币!
一个道路交通及交通工具极为不便、人员流动差、六十年内三次世界大战、一人灭一村建设也白建、贸易不发达、没有国际金融规则的世界……竟然发行纸币!
稿费堆在桌上,小山似的,我皱着眉头,将纸币一张一张捻平整,按照纸币的来源国整理成六份:火,水,雷,土,风,还有“通”。
五大国各自发行纸币在势力范围内使用,一些小国受到大国的能量辐射,使用该大国的货币或者标志为“通”的国际通用的纸币,比如和火之国接壤的熊之国。
这种国际通用纸币没有实体国家背书,发行机构不明,流通于各大国家的黑市,还能跟其他国家的货币自由兑换,可厉害了……个鬼啊!
我的常识遭到了□□!
纸币没有价值,只有使用价值,而且必须由一个强力组织(通常情况下是国家)“强制”流通,才不是废纸一张。在这个强力组织的势力范围内,哪个商家不接受纸币,就会享受到该组织的铁拳惩戒,同时,该组织能够调动社会资源满足持币人的需求。这就是国家背书,也是纸币价值的根本依附。不然,想用花花绿绿的纸买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简直白日做梦。
所以,国际通用货币是啥玩意儿?还能自由兑换其他国家货币是怎么回事?如果我是那个发行通用纸币的人,只要无限度发行通用纸币,再无限度自由兑换五大国纸币,分分钟摧毁整个世界的货币体系,大家一起跑步进入以物易物的原始社会阶段……不,按照此世界人类残暴的思路,不会搞大规模配给制自救,立马第四次世界大战抢邻居丫的。我只要苟住小命,笑看木叶和其他忍村一起放血续命,最后以良好的精神状态补刀。
一瞬间,心,可耻地动摇了。
不,不会如此简单。五大国好歹已经架构起一个粗糙的货币体系,而且持续运转多年。比起人类集体智障,我更愿意相信唯物主义的猜测:有势力在背后操作通用货币,且五大国对此互有默契。
暗搓搓搞灭族、搞世袭、武力值爆表的木叶,我其实不怕他们,他们的行事逻辑,那些不可见人涂脂抹粉掩盖起来的小心思,我看得清清楚楚,阴谋和私欲最怕阳光了,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老不死的政客比常人多了查克拉,却没比常人多个脑子。
桌上这张小小的纸币却让我毛骨悚然。
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世界的水,好像有点点深啊。
“小苹果,怎么还不睡?”门外人影绰绰,两簇辫子的形状映在门上,跟小火炬似的。
我从沉思中惊醒,抬头:“马上就好。”
哗——林檎雨由利打开门,懒洋洋靠在门上,“还在数钱呐。我做两个a级任务才赚得到两百多万,你花两天随便写写就有这么多,写书真赚钱啊~”
“稿费过高了。”我还记得林檎雨由利带公布稿费数目时,幸德秋水捧着钱左看右看,不敢置信的表情,“大概是你上门推销的功劳。”
有理由怀疑这笔钱里不仅有稿费,还有大书商上贡给便宜老师的买命钱。
林檎雨由利龇了龇小尖牙,“哼,我可没勒索,他们自愿的。”
我基一本正经地赞同她:“说得对,我们以才华服人。”
林檎雨由利笑了,盯着我的双眼道:“你看起来不像个小孩子。”
“爸爸妈妈死后,我就失去当小孩的权力了。”我闭上眼,把负面的力量压回心底,然后睁开来看着她:“你知道我为什么迟迟不认您当老师?明明这件事看起来没坏处。”
林檎雨由利双眼一亮,拢了拢浴衣的宽袖,故作慢悠悠地走进来,“今天正好有时间,勉强听你说说好啦。”
我低下头,一点一点把纸币收到茶桌下面的木箱子里,仔细斟酌词句:“我知道,强者看到顺眼的孩子教个一招半式,然后飘然离开,是很流行的做法。一些武士称赞这种行为叫做‘如同清晨露水般纯净而短暂的人生际遇’。”
木叶也有在外任务的忍者做这类事,爸爸妈妈闲聊时说过。
“什么‘老师’呀,‘师父’呀,不过是叫烂的名称,没什么特别深的关系。十几二十年后,昔日师徒举刀相向也不是奇怪的事,大家习以为常了。”我举着硬币看了看面值,留下二十枚用作为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生活费,把它们一枚一枚地在桌上排开,“但是,我跟世界上其他人不一样。”
“如果我认您做老师,就对您负有了责任,非常非常沉重的责任。”
林檎雨由利有点笑不出来了,太认真的东西有种令人不敢逼视的力量。她努力牵动嘴角的肌肉,想缓和一下过于严肃的气氛。“你?对我负责?哈哈哈,你才几岁啊,小苹果,你记错了,应该是老师对学生负责才对。”
我抬起头直视她:“不是露水或者萤火一样浅薄短暂的关系,或者说,我不认为这类轻浮的、自我陶醉式的结交有何意义。我绝不欠人恩情。一旦认您当老师,我敬爱您,传承您的招式而且绝不让它堕了名声;如果有人伤害您,我必回以报复;您老了,我会赡养照顾直到您闭上眼睛……所做的一切,就像对待我的父母。”
一大通话砸得林檎雨由利脑袋里茫茫然,眼睛眨了眨,视线不知落向何方。她身材纤小,表情失去了平时故意做出来的冷峻凶狠,竟莫名的稚气。
她此刻有点害怕。
雾忍村的毕业选拔的危险程度五大国首屈一指,她的前同事、斩首大刀的主人桃地再不斩杀掉了同期所有的学生。忍刀选拔更残酷,上一任主人死后才会辗转下一任主人身上。
雾隐村的忍者不跟任何人建立太深的关系,这意味着束缚,意味着弱点,意味着命不久矣。
林檎雨由利习惯性退缩了。
“同样地。”我根本不关心她怎么想,哗啦啦把心中一大通话倒出来,“不管要面对什么样的敌人,您必须跟我一起走下去。如果认为我做的不对,请直言教导我,但是,我们的立场对外必须始终保持一致。”
“我和其他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其他人,想的都不一样,这种不一样您明白吗?”
“你……我……让我想想。”林檎雨由利喃喃说了一句,后退两步转身跑了,慌慌张张忘了关门。
门外裹挟小雪的冷风灌进来,凉气一激,我头脑慢慢冷静。
心里回顾一番刚才的话,我冷静总结:有点冲动了。
现在并不是摊牌的最好时机,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还要借用她的力量。
不过,迟早要跟她讲明白。我要做的事,根本不是一时兴起的游戏心态支撑得下去的,轻佻会害了她,或者害了我自己。
人不负我,我不负人。我厌恶忍者,却不能是非不分,肆意利用对我释放善意的忍者。
尽人事,听天命吧。
这么想着,我把储钱木箱重新搬出来,从中数了一百万两。如果林檎雨由利最终选择离开,我就把应得的钱给她,人情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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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刚蒙蒙亮。
斋藤茶茶正在厨房煮味增汤,公主落魄了,也得洗手作羹汤啊。茶茶的心态好,不觉得纡尊降贵,反而找到了乐趣,一边调味一边哼歌。
这锅味增汤放了香菇干和一点海鲜干,是她昨天向邻居大婶请教的新做法。
“一定比前天的好喝!”
想起前天那碗每人喝一口就不再动的味增汤,斋藤茶茶深以为耻。
锅里的米饭已经熟了,热腾腾的气接触冰冷的空气,化作袅袅水雾。平田康给她打下手,男孩子发育晚,他的身高还没有灶台高,只能猫在后面添柴烧火,小脸熏得脏兮兮的。
看到我出门,茶茶从厨房探出脑袋,左右看了看,对我招招手,神秘兮兮的样子。
“小光啊。”少女弯下腰,小声问,“你有没有觉得,林檎大人变得很奇怪?”
我摇头。
“她好像躲着你走唉,以前她喜欢‘小苹果’长‘小苹果’短的逗你,现在几乎不在你面前出现!太奇怪了。”
我煞有介事地想了一下:“怎么可能,她可是一个比我强大的忍者,为什么要躲着我呢?”
斋藤茶茶注视我的目光意味深长。
我读懂了。
最近她对那本《木与火之歌》入了魔,看人都有点基。
“我才七岁!”
“七岁怎么了,《木与火之歌》写的就是七岁孩子的虐恋情深。”斋藤茶茶振振有词,虐恋情深这词还是跟我学的。
“你也知道那是个故事啊!”我哭笑不得。
说起来,那本书的反响到底怎么样了。雪坂城地处偏僻,海拔高,对外封闭且交通不方便,是不是请林檎雨由利去最近的黑市打探一下?
大门吱呀一声开,哐地阖上。幸德秋水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嘴巴前面喘出一团一团雾气。
“买到了!”他举着本两指厚度的书挥舞,眼睛亮得惊人,“游商说,这是一个月来全大陆最畅销的书!已经卖到雪坂城了!”扑街作者的第一本畅销书,心情怎么可能不激动。虽然是本狗血言情,虽然某些部分请人代笔,虽然……虽然没有署名。
“幸德大人,恭喜!”斋藤茶茶开心地挥勺子,“今天给你做纳豆!”
幸德秋水瞄了瞄我的脸色。自从我表现出对纳豆气味的不喜,这道菜再也没有出现在餐桌上。
“茶茶的手艺进步了,可以试试。”我对他微微笑了一下,“第二本书写好了吧?我们可以开始下一步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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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你认识千手柱间?”某日,长门突然问。
毕竟某人自称“宇智波斑”。
“?”一张橘色的漩涡面具转向他,歪了一下头,“……认识。”
“很熟?”小南也看向他。
“哈哈哈,千手柱间啊——”阿飞努力回忆宇智波斑生平事迹,“他可是我一生的劲敌!”
“哦。”
阿飞被他们的态度搞得一头雾水,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端倪?他收敛轻佻的举止,声音低沉略带森冷:“你们想说什么。”
“随便问问,没什么。”小南悄悄卷起书塞回忍具包,冷冷转过头。
阿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