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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佳欣想着,若是去风荷湖溜儿子容易“偶遇”齐嫔,便索性恢复从前的锻炼路程,从碧桐书院往西而去,先去慈云普护上柱香。
慈云普护的正殿供奉着观音像,往日里倒是有不少年轻的小嫔妃来这里上香求子。但自打她这个贤妃娘娘常去慈云普护,那些小嫔妃们便不敢来了。
今儿倒是与往日不同,慈云普护的正殿外停放了一顶崭新小肩舆,看规格是贵人级别的。
而如今宫里的贵人只有两位:郭贵人和……年贵人。
明显不可能是年纪不轻的郭贵人,所以今日跑来慈云普护拜观音的,就只能是年贵人了!
姚佳欣怔了怔,她并不想见年氏,也不是很想见观音菩萨,所以……直接往上下天光去得了。
刚这么想,手上牵着的那只儿砸已经迈着短短的小腿儿,跑到了慈云普护殿前的……门槛儿上。
宫里的门槛都是相当高的,都快有弘小旭的肩膀高了。
所以,弘小旭是无论如何也翻不过去的!
看着矮矮一小只,被拦在高高门槛揽在外头,奋力地爬着——可惜腿太短。
这一幕让姚佳欣忍不住想笑。
正在这时候,一系桃粉宫装的年氏走了出来,却看到了殿外门槛上趴着一个孩子,那孩子抬起小腿儿正想往里头爬,却怎么也爬不起来,一张小脸都生生憋红了。
宫里这个年岁的孩子,就只有五阿哥和六阿哥,而五阿哥弘昼年氏已经见过了,眼前这个笨拙地爬在门槛上的毫无疑问就是贤妃的六阿哥了。
年贵人一抬头,果然在殿外不远处,看到了贤妃的身影。
年贵人见状蹙了蹙眉,只得绕开六阿哥,迈出门槛儿,向贤妃屈膝行礼,“请贤妃娘娘安。”
姚佳欣挑眉,先吩咐保姆嬷嬷去把弘旭抱进殿中玩,然后才对年贵人说了句“免礼”。
年贵人脸蛋发青,贤妃肯定是故意的!
见弘旭被保姆抱了进去,姚佳欣这才打量了年氏一眼,这才发现年贵人今日的气色很是不佳,眼下的乌青虽然被脂粉遮掩,但是在阳光下还是暴露无遗,而且那双眼睛里也有些血丝,好像是昨晚熬夜了似的。
姚佳欣猜得不错,年贵人在得知自己绿头牌挂回去以后,便满怀期待等着春恩轿,结果天黑了、清澜殿落了锁了,还是没等到。
年贵人忍不住想,不是皇上吩咐宁嫔把她的绿头牌挂回去吗?为什么挂回去之后,却没有翻她的牌子?当真是皇上授意宁嫔吗?难道是她多心了?皇上根本还没有原谅她?
脑子里越想越乱,年贵人翻来覆去,后半夜才勉强入睡,但睡眠质量相当不好。一大早起来,年贵人心里惶恐不安,便想着出来拜佛上香,求菩萨庇佑,或许能好些。
所以年贵人便就近来到了慈云普护。
此刻年贵人心下很是懊恼,竟忘了慈云普护离着贤妃的碧桐书院更近了!
“贤妃娘娘也是来上香的?”年贵人忍不住问,贤妃最近不是常去风荷湖散步,怎么今日往这边走了?
姚佳欣淡淡道:“本宫只是路过而已。”
年贵人咬了咬嘴唇,贤妃真的只是路过??年贵人小心翼翼道:“若娘娘没有别的吩咐,妾身便告辞了。”
姚佳欣淡淡“哦”了一声,“你退下吧。”
年贵人一愣,贤妃真的不是寻她麻烦的?心下怀着狐疑,年贵人逃离般离开了慈云普护。
看着那匆匆的背影,姚佳欣忍不住嘀咕:跑得真快,怪不得那天能追上她跟四爷陛下。
姚佳欣这才进了殿中,抱着弘小旭逗弄一会儿,又顺便给那尊鎏金的观音上了一柱香,这才离开。
“额娘今天叫人做了西湖牛肉羹,就是弘旭也爱吃的那道菜,待会儿你可要多吃些!好吗?”姚佳欣笑眯眯擦着弘小旭的口水——也不知道是馋得,还是又长了一枚小奶牙的缘故。
“好~!”弘小旭大声应道。
因姨妈未尽的缘故,姚佳欣没打算多运动,离开慈云普护便直接回碧桐书院了。时间才刚刚九点,姚佳欣便写了一个钟头的簪花小楷,然后才传了朝食。
母子俩吃得都十分尽兴,弘小旭虽然牙没长齐,但也是肉食主义者,巴掌大的小宫碗足足吃了两碗牛肉羹。
话说,在古代不是禁止杀牛吗?擅自宰牛,好像罚地还不轻呢。好像只有得了病的或者是那种老得不能干活的牛才允许宰杀,而且得上报相关部门,获得同意才行。
但想也知道,宫里牛肉绝对不可能是即将病死牛或者是老死的牛。
宫里果然享特权啊。
回味着鲜美可口的西湖牛肉羹,姚佳欣忽然想起了前世在国外吃过的牛排了。
其实九分熟的牛排就不会有血丝,里头只会稍微透一点粉红,姚佳欣还算能接受,吃起来也并没有血腥味,蛮有嚼劲蛮香的。
有一次,她因为好奇点了一份九分熟战斧牛排,差点把她撑死!
因为战斧牛排是眼肉以及相连一整根牛肋骨,拿起来都能当大斧头砍人了。
后来她才知道,一份战斧牛排是三人份的。
有点想吃了。
t骨牛排也挺好吃的……
她有点想念现代的生活了。
要是能回去,她肯定会毫不犹豫跟四爷陛下说拜拜的。
虽然四爷陛下对她很好。
若没有四爷陛下,她还是懋嫔手底下一个看人脸色的病弱老贵人的呢。
而现在,所有都要看她的脸色做人。
但是,她深刻清楚,四爷陛下并不是她一个人的,她也不能要求四爷陛下只属于她一个人。
因为扪心自问,设身处地,她只怕会被四爷陛下更花心更好色。
所以,当得知,今晚是年贵人侍寝的时候,姚佳欣淡淡说了句“知道了”,便去哄弘小旭睡觉了。
春恩轿,终于来到了清澜殿,这一回不是接海常在也是不接汪常在,而是接年贵人去九州清晏侍寝的。
年贵人一脸激动,又有些不敢置信!皇上真的翻她的牌子了?可为什么昨晚没翻?今晚才翻?难道是昨儿有政务要忙——可若真的忙又怎么会来看望宁嫔?
年贵人又止不住地开始乱想,在满是激动与惶恐中,春恩轿落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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