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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难惹的当家主母,仇鸾还是第一次听说,他又难以置信的问了一句,“陆夫人真是这样暴躁蛮横的人?如母虎般?”
母虎?要不是形势不允许,甄玉棠真想翻个白眼,她也太难了,为了维护阮亭,主动抹黑自己的声誉。
心里这样想,她却是重重点头,“再真不过。”
“要经过我家夫人点头,我们爷才能把人领回府。若是仇老板把这几个歌姬给了我家爷,等下一次,夫人肯定会拿着刀跟着来广州府,若是和仇老板发生了见血的事情,那就不好了。”
被甄玉棠这么一说,仇鸾心里直犯嘀咕,和这位陆公子搭上关系,本该是和和美美的事情,如果真把陆夫人招来了,不仅伤了和气,他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勉强了。”仇鸾说着话,同情的看着阮亭,“陆公子仪表堂堂,看起来也是顶天立地的郎君,竟然娶了这么一个夫人,只是领回府几个姑娘都不行,陆公子也太难了!”
“男子汉大丈夫,哪能被女流之辈踩在脚底。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你那夫人张狂,你就该好好修理她,让她知道你的厉害,不能让她管教到你的头上。到时候,什么样的美人都能被你抬回府,岂不美哉?”
阮亭笑了笑,“仇老板所言有理,等下次见到内子,我定然好好收拾她一顿。”
不能给陆致身边安排人手,仇鸾心生遗憾,不过只要陆致还待在广州府,他的行踪皆在他的掌握之中。
再者,万万没想到陆致这般惧内,连自己的媳妇都无法驯服,看来他那浪荡不羁的性情也是假象,指不定实际就是个软弱的囊包。
囊包好啊,不胆大又怕惹事,和这样的人合作,远比与聪明人打交道省心。
不得不说,甄玉棠误打误撞,这几番话倒是彻底打消了仇鸾对于阮亭的提防。
离开仇府,坐上马车,甄玉棠抬着小下巴,准备秋后算账,“阮婷婷,我是母老虎吗?”
阮亭噙着笑,“不是,玉棠姐姐温柔端庄,美若天仙!”
这会儿倒是说起了好话,甄玉棠轻轻哼了一声,“刚才你还说,要好好收拾你夫人一顿,阮婷婷,你长本事了呀!”
得,还没回去京师,甄玉棠又称呼上“阮婷婷”了,阮亭深深觉得夫纲不振。可能在以后一辈子的时间里,也是夫纲不振了。
他握着甄玉棠的手,温声道:“形势所迫,我这不是没办法吗?我都不忍心碰你一根手指头。多谢夫人为了我,甘愿抹黑自己的声誉。”
“今个这些话,确实夸大了些,不过也不尽是假的。你若是没有经过我的同意,随便领进府歌姬和妾室,我也是不依的。”甄玉棠看着他,“你知道我的性格,不是温婉可人的女子,如果你背着我和其他女子厮混,指不定我也会拿着刀架你脖子上。”
阮亭低笑一声,被甄玉棠“威胁人”的话语逗笑了,“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想要的只有你一个,不会有其他女子进门。”
和甄玉棠待在一块,虽没有太多惊心动魄的事情,可对于阮亭来说,每天的甄玉棠都是新奇的,会让他发现不一样的一面,他从来不会觉得厌烦,而是很享受这样的日子。
他喜欢甄玉棠,不欲把甄玉棠让给别的男子,只是想一想,他都无法忍受甄玉棠抛下他,和别的男子在一块。同样,他也不会坐拥三妻四妾来伤害甄玉棠。
这辈子,他只想守着甄玉棠。
唇角不断扬起,甄玉棠两靥露出了笑,没有一个女子愿意和旁人分享自己的夫君,所谓的大度,要么是全然不在意,要么是口是心非。
既然她打定主意和阮亭好好过日子,如果阮亭身边出现了妾室,她也会吃醋。现在,阮亭能主动给她这样的承诺,给足了她安全感。
阮亭捏了捏她的指腹,“这下子放心了?”
甄玉棠脆脆回了一句,“放心啦!”
*
接下来,阮亭除了忙碌生意场上的事情,隔三差五去仇鸾名下的赌坊一趟。
和一般人不同,他去赌坊,不是为了赢钱,而是为了输钱。
十次里面八次他都输了,他也不在意,哪怕几次下来砸进去上万两银子,阮亭依旧没有收手。
仇鸾是赌坊的老板,最喜欢的自然是阮亭这样一个劲砸钱的客人,他时常邀请阮亭去仇府做客。
一日,应付完仇鸾以及他的一众狐朋狗友,阮亭还未出去仇府,迎面见到一个着官袍的中年男子,那男子身形魁梧,眉头微皱,看上去脸色不太好,和仇鸾有几分相似。
阮亭停下脚步,拱手道:“小人陆致,见过仇总督。”
是了,这个中年男子就是仇鸾的兄长——两广总督仇涛,也就是阮亭暗中需接近的对象。
“你是?”仇涛皱着眉,锐利的目光仔细打量着阮亭。
阮亭淡声回道:“大人,小人前一段时间来到广州府,与仇老板有生意上的往来,今个是来仇府做客的。”
仇涛负手而立,又打量了阮亭一眼,“嗯”了一声,不再停留,大步离去。
阮亭望着仇涛离开的背影,看仇涛面色,应是遇到了烦心事。
周大将军和锦衣卫的人都在广州府,定然是找到机会便对仇涛发难,仇涛要尽力掩饰他与乱党勾结的罪证,生怕被人发现,日夜提心吊胆,可不是心情不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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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涛大步进屋,满屋飘散着浓厚的酒气,他不耐的皱了皱眉,打发其他人出去。
在上首坐下,他看向仇鸾,“方才我在府里遇到一个年轻郎君,名字叫陆致,说与你有生意上的往来,那人瞧着脸生,我怎么没见过他?”
仇鸾道:“陆致前不久才来到咱们广州府,大哥这几日忙得不着家,自然没有见过他。陆致是苏州府富商之子,这次来广州,准备做绸缎生意。”
仇涛为官多年,心性生疑,“两广正值动荡,赶在这个时间来做生意,短短时间又和你搭上了关系,你可打听清楚他是否可靠?”
“大哥放心。”仇鸾不在意的道:“我试探过陆致很多次了,这人爱赌又出手阔绰,有不少家产,最近迷上去我那赌坊了,输了不少银子。身边还带着一个美妾,我见过许多富家公子哥,风流浪荡,张扬高调,就是陆致那样的。我还派人注意着他的动静,没一点不对劲的地方。若他有一丝异动,我马上就能发现。”
仇涛沉声道:“朝廷应当是怀疑上我了,派了周大将军和锦衣卫的人过来。你也要时刻注意,这一段时间,少和你那些狐朋狗友往来,千万别露了马脚,省得被别人卖了也不知道。”
仇涛脸色拉下来,粗声应了一声。
狐朋狗友?他就知道他的这个大哥看不起他结交的朋友。
仇涛是两广总督,他是仇涛的亲弟弟,仇涛都没有给他安排官职。
如今又看不上他往来的朋友,实则他这位好大哥,看不上的是他吧!
*
这一日,平时快步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大人,刚才府门口有人闹事,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在咱们府前摔到了,那老人嚷嚷着摔断了骨头,要银子赔偿。奴出去一瞧,那老人却趁人不注意,往奴手里塞了一个纸团。”
阮亭正色接过来那封信,一看,是许淮写给他的信。
仇鸾派人监视着他的动静,他与许淮不方便见面,许淮便想出这样的法子,将消息传到他的手里。
信上说,仇涛为官多年,油滑狡诈,早有防备,许淮及其他锦衣卫探查许久,查到乱党兴起一事,与仇涛脱不了关系。
海禁后,两广地区许多百姓断了营生,朝廷为了安抚这里的百姓,下令减免两年赋税,鼓励大力垦荒以及修建水利,发展其他营生。
可仇涛欺上瞒下,仍然收取了一部分杂税,把收上来的税银装进了自己兜里,又敛取了百姓修建水利的一大半的报酬。
仇涛敛财无度,吃苦的还是百姓。
两广百姓谋生日益艰难,辛辛苦苦修建了几个月的水利,才得几十个铜板,如何养活一大家子?
当地的百姓又受到仇涛的欺瞒,误以为是朝廷腐败昏庸,不顾百姓的死活,这才合伙起义。
等于说,是仇涛一手造就了乱党的出现。
所以,红罗党势力越发强大,而仇涛却不敢上报朝廷,一直压着这件事。耽误了几个月时间,眼看瞒不下去了,才往京师写了奏折,然,这样又给了红罗党发展壮大的机会。
还有,仇涛府里有个小妾,那小妾不算得宠,小妾的兄长是乱党领头人之一。
在起义后,那个乱党给仇涛送来不少金银,妄图拉拢仇涛。
初时,仇涛为了安抚这些乱党,接下了这些金银,以求降低乱党的戒心。他本打算在不惊动朝廷的情况下,尽快剿灭红莲党。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红莲党发展十分迅猛,又有倭寇趁着机会浑水摸鱼,屠杀两广百姓,一时间,仇涛丧失了对局面的控制。
他只能死死隐藏起与红莲党往来的罪证,极力避免东窗事发的那一日。
许淮还说,有周大将军出马,制定完善的作战计划,已经摸清了红莲党的底细,剿灭红莲党并非难事,关键是要找到仇涛收受贿赂的罪证。否则,没有罪证,无法在最短的时间将仇涛绳之以法。
仇涛曾收取乱党送来的二十箱金条,许淮探查多日无果,不知金条被转移在何处。
许淮让阮亭暗中查探,查出那几十箱金条的去处。
阮亭看过信,就着烛台上的蜡烛,不多时,那封信成了灰烬。
阮亭问了一句,“你拿到这封信,可曾被别人看到?”
平时赶紧道:“大人放心,奴很是小心,避过了在咱们府外监视大人的那些耳目,没有被他们发现。”
阮亭颌首,“这就好,你去吧。”
等平时出去屋子,阮亭站起身,望着轩窗外枝繁叶茂的榕树,不管是剿灭乱党,还是找到仇涛的罪证,留给他的时间不多。
仇涛乃两广总督,不是他一个富商之子可见接近的,还是要从仇鸾入手。
而仇鸾脾性暴躁贪婪,也是个难啃的老狐狸,唯一的突破口,应当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仇平。
他把计谋告诉了甄玉棠,“玉棠,明日需要你陪着我去赌坊走一趟,拿你做饵,引仇平上钩。”
甄玉棠没多问,当即应下,“好呀。”
阮亭一怔,“你不问一问我的计划吗?不怕我把你给卖了?”
甄玉棠杏眸盈盈,“你是我的夫君!你做事肯定有分寸的,不会让我去冒险。”
阮亭心头一动,墨眸漾着柔情,“玉棠姐姐,你怎么这么会说情话!”
甄玉棠这般相信他,他不能辜负甄玉棠的信任,阮亭决定,等找到仇涛的罪证,回到京师,他就把一直隐瞒的事情彻彻底底的告诉甄玉棠。
他也有前世的记忆,这件事是他对甄玉棠唯一的欺瞒,他不能再瞒着她了。
*
翌日上午,甄玉棠特意盛装打扮,阮亭带着她去到赌坊。
仇平是仇鸾的儿子,平日待在赌坊处理事宜。
哪怕在他小的时候,仇鸾便苦口婆心教导他不要赌博,可仇平家境优渥,被宠坏了,又常待在赌坊,与三教九流打交道,耳濡目染,没少背着他父亲赌银子。
仇平正在与其他人赌银子,余光瞥见门口那一抹姝艳袅娜身影,不禁愣了神。
缓缓进来赌坊的女子,一身海棠色流光裙,裙裾曳地,金线点缀其中,行走间点点光华璀璨,婀娜清丽。
朱唇榴齿,眉眼精致,娇嫩的面容,丽质天成,宛若万花绽开、流光拂过,说不尽的夺目惹眼。
仇平眼睛都直了,呆呆望着甄玉棠,他见过不少好看的姑娘,可与甄玉棠相比,不如甄玉棠百分之一的明艳。
仿佛老天爷也格外偏爱甄玉棠,身姿、容貌和气韵,浑然天成,即便是窗外簇簇繁盛的夏花,都比不上甄玉棠容光动人。
仇平喉咙动了动,总觉得和甄玉棠并肩而立的阮亭格外的碍眼。
若是这般娇美的女子能伺候在他的身边,被他肆意摆弄着,其中的滋味定然美妙非凡,仅是想一想,仇平就起了一股邪/火。
他起身走过去,直直盯着甄玉棠,“沈夫人来了!”
甄玉棠好看的眸子似秋水般,淡淡道:“仇小公子。”
面前的美人并不热络,可越是这样,仇平越是忍不住往甄玉棠脸上看去。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甄玉棠的目光,压根没落在他身上,而是跟着阮亭学着怎么赌银子。
仇平攥紧拳头,心里下定主意,不管什么人,入了广州府的地盘,就要听他们仇家人的话。
陆致不过是富商之子,而他的大伯父则是两广总督,就算他抢了陆致的这个妾室,陆致只能忍下这口气。
想到这儿,仇平走过去,往阮亭对面一坐,“陆公子也是赌坊的常客,可愿今个同我交交手?”
阮亭眉峰微挑,“可。”
仇平靠在椅子上,“我知陆公子家财万贯,不是吝啬之人,可是拿银子当赌注,未免太无趣了些。这一次,不如赌你身边的这个妾室?十局六胜,若是我赢了,你的妾室归我!”
赌坊内一下子热闹起来,赌人,还是拿这样的美人打赌,确实有看头。
阮亭摩挲着玉扳指,面色如常,看了甄玉棠一眼,却没有回答。
拿她一个活生生的人打赌,甄玉棠倒不怎么害怕,不得不承认,只要阮亭在她身边,她便觉得安心,仿佛天塌下来,阮亭也会替她担着,不会把她推到火坑里。
她更多的是觉得恶心,她是人,不是物品,仇平这样的好色荒/淫之徒,根本就没把女子当人看,落在他手里的姑娘,怕是没少吃苦头。
仇平火上加油,故意撺掇阮亭答应,“这么多人看着呢,不过是个妾室,陆公子不会不同意吧?”
胳膊搭在扶手椅,阮亭又转了下白玉扳指,不慌不忙的出了声,“仇小公子说得对,不过是个妾室,拿一个小小妾室当赌注,没多少意思,也乱了规矩。不如赌个大的?”
仇平不解,“赌什么大的?”
薄唇动了动,阮亭说出的那句话,如平底惊雷般,砸在人心头,令人震惊,“赌我全部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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