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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棠忍不住捏她的脸:“嘴里怎么就没句好话出来?”
戚缭缭呵呵呵。
谁让他是个矫情鬼?明明知道了还故意这么问。
燕棠心情好极了。他揉了揉被他捏过的她的脸,美滋滋地看起这幅画:“为什么会想到要画我?”
“你长得好呗。”她说道。
燕棠觉得跟她话不投机半句多。
刚才都主动抱他了,还挂他脖子上了,她这要不是喜欢他,才怪呢。
真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她这种口不对心的人?
虽然她也给萧珩画过像,但人家那画怎么看就怎么像通缉犯。哪像他这里,好歹还画了背景。
他小心翼翼把画铺平在茶几上,等它风干。
然后扭头瞅她:“做事要有头有尾,蹭松了我的衣服,得帮我整理好才是。”
“你自己整。”戚缭缭捧茶道。
“你不负责?”
“我长得像是个会负责的人吗?”戚缭缭摊手。
“孽障!”燕棠没好气。
她磕着瓜子,邪魅地冲他挑了挑眉。
燕棠不由转过身来正面向她:“这么好的占便宜的机会都不要?你只管来,我不会反抗的。”
“不着急,今儿吃饱了,留着下顿。”戚缭缭颇想得开。
再来?刚才好不容易才抽身的。
再来一次她怕他会尸骨无存。
燕棠屏息看了她一会儿,直腰轻睐她:“可别后悔。”
……
萧珩陪着玩了几圈牌,也逐渐话少,正好戚子湛派人来传话去后厨看食材,随即把位子让了给戚子煜,而后与邢炙去了后厨。
戚子湛整来了两只山羊,按邢炙的意见做烤全羊。余者还有十来样菜,简直得放开肚皮吃!
但是这样就能累着他戚六爷么?并不,人家现在都已经带出下手来了,一般情况他只管掌勺。
出了后厨两人又顺道往梅林里转了两圈。
萧珩只要没有戚缭缭在场,表情说话还是都极之正常的,且他在京外呆的时间长,也算是有所见识,比如说到常识,他就比邢炙他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勋贵弟子来要多了解不少。
到了倚翠轩附近,正好见着苏慎慈一面跟丫鬟交代什么,一面往外头走来,便不由停住脚步打了声招呼。
苏慎慈有意让燕棠与戚缭缭私下里多呆一会儿,因此借口让邢炙带他去小楼找哥哥们,三个人便又一道往林子里来。
苏慎慈与萧珩不熟,见他言语和气便也少了拘谨。
萧珩问她:“缭缭和你是好姐妹?”
她回道:“是。坊间小姐妹们大多都很要好,缭缭没架子,又很爱帮助人。”
萧珩点点头,冲她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苏慎慈跳起来去折枝头梅花,邢炙一伸手,轻松折了给她。
她笑道:“谢谢炙大哥。”
邢炙冲她微微笑了下。
到了小楼里牌局还在继续,戚子煜抬头望着苏慎慈,不由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我小姑姑呢?”
苏慎慈支吾:“缭缭她说外面冷,在倚翠轩等我们。”
戚子煜便又抽牌。可再一看萧珩在这里,燕棠却是不见了人影,到底不放心,便又连忙说:“算了算了,也差不多了,咱们过倚翠轩唠磕去!”
……
这一日,苏慎慈日间在戚家跟燕湳程敏之他们用饭,回府没多久又跟戚子煜程淮之他们一道出坊了,苏慎云却只能在府里呆着,去哪儿都没有人邀,心里不由憋着窝囊气。
想从前姚氏还在的时候,她何至于被人冷落至斯?
下晌便也乘着马车出门去相熟的闺秀家里串门。
可这些闺秀们从前与她熟络亲密是因为她是名声没有什么污点的苏府小姐,如今苏家接连闹出丑闻,且还全都是她与姚氏这一房的丑闻,如今几个人还会像从前那样对她亲亲热热?
更别说苏沛英如今在翰林院混得风生水起,这次伴驾的文官总共就那么几个,他就占了一名,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苏慎云自幼敏感,更是受不得她们这不冷不热的势利劲儿,坐了会儿自己先告辞回来了。
回来后越想越气,歪在床上落了会儿泪,就闷头睡着了。
……
戚子湛上回在围场烤的羊腿让大伙深深铭记住了这位厨界英才,羊来了之后,一边炉上架一只,他着中间一手执着一把扇,活似拿着芭蕉扇的铁扇公主。
当然炉子是架在门外的,门口有屏风挡着,油烟完美地被避开屋里直达天上。
戚缭缭觉得他们这些人简直是大煞风景,这么美的雪梅,不整点高雅脱俗的来搭配,偏整着这烟火气十足的烤羊!
不过说来说去又还是开心要紧,雅不雅的,有空了再说呗!
燕棠在倚翠轩与戚缭缭独坐了会儿,兴致已经很高。
酒过三巡他托着额头冲这边桌的戚缭缭扬起唇,酒水沾在他下唇上,灯光一照魅如妖孽。
戚缭缭擦了下嘴角,垂头喝果子酒。
眼前这货哪里还是什么前世里叱咤沙场的将军,在屯营里对着那帮糙汉子们不假辞色发号施令的镇北王?
分别就是个活脱脱的合欢丹精,她觉得他每一个眼神都像是在无声地邀请过她过去坐一坐,再端着美酒往他胸口浇一浇……
她食不知味地又啃了口羊排,忍不住再扭头瞅了一眼,只见他正好又把袖子给撸起来了,那太过修身的夹袍裹出他紧实的胸腹和结实的双臂……
戚缭缭对他的伎俩心知肚明,她收回目光,慢条斯理地咬着嘴里的隼骨。
竟敢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勾引她,有本事改天小黑屋里见……
一行人闹到戌时方尽兴回坊。
燕棠喝的不算太多,邢炙喝得有点高,回程路上都唱起小曲儿来了。
苏沛英兄妹回府的时候苏慎云闻讯走出来,冲着苏慎慈劈头一顿数落:“一天到晚地不着家,寻你人都寻不着,你怎么不死在外头算了?
“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个瓷器活儿,没心思管家就把这权放出来!”
苏慎慈沉声将她喝住:“你冲我乱吠什么?我着不着家关你什么事?
“你有这个本事管天管地,当初怎么不管好你母亲别生出那么些花花肠子祸害儿女?
“她不作死,如今这中馈不就还是她当着吗?你说该怪谁?”
苏慎云被噎得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苏慎慈则不管她,寒脸进了自己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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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祝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