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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皇太子和大公主周岁将至,周岁宴自然而然就成为京中上上下下关注的焦点。
帝后早就摆出了态度,不打算大办周岁宴,众臣却是心痒难耐,不少人都到处打听,想看看帝后到底请了谁去了皇太子的周岁宴。
打探了一番后,便发现得了帖子最多也就十来户人家,端木家、楚家、君家、李家、礼亲王夫妇以及庆王府等几户宗室人家。
便是普通的官宦人家举办周岁宴,请的宾客怕也比这多,可见这但凡能得了帖子的人家在帝后面前都是极有脸面的,朝中不少人都羡慕极了。
即便皇太子与大公主的周岁宴不会大办,但是各府的大礼都是早就准备好的,一一奉了上去。
宫人们在周岁宴当日都忙碌得好像陀螺似的停不下来,把一抬抬的贺礼都抬进了重华宫。
大部分礼单根本就没机会到端木绯手里,都被绿萝和碧蝉先过滤掉了,不过舞阳和涵星的礼单和贺礼自是安然被送到了端木绯跟前。
因为慕建铭西去了,舞阳和涵星作为出嫁女都要守一年孝,所以她们都不能参加双胞胎的周岁宴了,但姐妹俩还是精心准备了周岁礼。
她们不仅给双胞胎准备了各种衣帽鞋袜,还有各种首饰、玩具、绣品等等,端木绯一看就知道哪些是她们亲手做的,哪些是从外面订制的。
端木绯环视着那些箱子里的礼物,唇角含笑,眼眸中暖暖的。
这时,刚沐浴更衣的慕炎走了过来,从后方把端木绯抱在了怀里,他身上还散着淡淡的湿气以及皂角的清香。
虽然今天不用早朝,但是慕炎还是起了个大早,先去练了武。
“蓁蓁,反正时候还早,我们去御花园散会儿步吧。”慕炎笑眯眯地怂恿道,打算趁着双胞胎没醒,拐端木绯出去玩。
等这两个小鬼头醒了,那就又有的闹腾了!
端木绯看了看旁边的西洋钟,现在才辰初,距离周岁宴还有些时间,可是最近逸哥儿有些粘人,醒来时,看不到她怕是又要哭闹。
平日里端木绯也尽量不纵着他,免得他以为只要哭闹一番就能事事如意,可今天是他和掌珠的周岁宴,总不能让这个混世小魔王哭得像兔子似的去参加周岁宴吧。
慕炎身子一偏,立刻挡住了端木绯看向小床的目光,又道:“蓁蓁,那臭小子还要半个时辰才会醒呢!”
端木绯怔了怔,抿唇一笑,站起身来。
虽然慕炎口口声声地叫着臭小子,但她知道他其实很疼爱儿子,两个孩子的不少习惯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端木绯握住了他的手,打算跟他出去散散步。
然而,当他们走过小床时,某双闭合的凤眼突然就睁开了,馒头似的小手揉了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娘……爹。”小丫头奶声奶气地唤着,那软糯糯的声音唤得她爹娘心口都软乎乎的。
慕辰逸没醒,但是小掌珠醒了。
慕炎可以对儿子硬起心肠,却对女儿没辙,毕竟女儿要娇养,而且女儿长得太像端木绯了,让他根本就舍不得看着她露出任何失望的表情。
“掌珠!”慕炎一把将女娃娃连着锦被一起从小床上抱了起来,娴熟地哄了她一会儿。
小丫头原本还有几分迷糊的眼眸渐渐地变得清明起来,一盏茶后,才算是彻底醒了,在父亲熟悉的怀抱里咯咯地笑。
小夫妻俩合力给小丫头穿上了衣裳,今天是她的周岁宴,她要穿的这一身从头到脚都是专门为周岁宴制的,衣裳、帽子与小鞋子都是一套,而且与慕辰逸的那一身也是配套的,红艳艳的一身,十分喜庆,比那年画娃娃还要可爱。
慕炎想带端木绯出去散步的计划终究没能实现,等小掌珠穿好了衣裳,又吃饱喝足后,慕辰逸也掐着时辰醒了,于是夫妻俩又开始伺候起了他。
不知不觉中,就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等伺候好了这两个小祖宗,小窦子就进来了,恭恭敬敬地禀道:“皇上,皇后娘娘,宾客差不多都来齐了。”
慕炎的脸差点没黑下来,心道:幸好他们只有两个,这要是孩子再多几个,他和蓁蓁岂不是连说句悄悄话的时间也没有了?
反正一儿一女恰恰好,以后不生了!
慕炎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轻轻松松地一手一个把双胞胎抱了起来。
俗话说,抱孙不抱儿。
但是,皇帝要抱皇太子,谁敢说什么?!
于是,慕炎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把两个孩子抱到了坤宁宫的正殿。
双胞胎的周岁宴就在这里举行。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可殿内却是一片肃静,所有的宾客们都在望着同一个方向,或者说,同一个人。
岑隐今日穿了一件竹青色的常服,形容看着比平日里温和了三分。
然而,其他宾客们根本就放松不下来,一个个正襟危坐。
礼亲王不由思绪发散:岑隐今天穿了常服来,莫非是意味着他今天是以皇帝姐夫的身份来的?
只是想想,礼亲王夫妇就觉得舌头差点和牙齿打架,默默地喝着茶,既不敢跟岑隐搭话,也不敢与人闲聊。
庆王府等好几户宗室也是类似的想法,都不敢乱说乱动。
端木宪同样也看着岑隐,只不过,他却是另一种心思,目露提防之色,警惕着不让端木纭过去和岑隐说话。
须臾,一个小內侍尖着嗓门宣布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皇太子殿下驾到,大公主殿下驾到!”
气氛霎时一变,礼亲王等人觉得如释重负,皆是朝殿外望去,心里觉得面对皇帝比面对岑隐那要好多了!
抱着双胞胎的慕炎和端木绯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往这边来了,上方明黄色的华盖也随之摇曳而来。
端木宪一看到慕炎臂弯里的双胞胎,就把岑隐忘得一二干净,霍地站起身来,两眼放光地打量着他们。
他已经好些日子没见过曾外孙与曾外孙女了,只觉得双胞胎长得又更精致了,那白皙的皮肤在大红色的刻丝袄子映衬下尤为光滑细腻,如脂似玉,那乌溜溜的凤眼漂亮得就像是画出来似的,睫毛又黑又密,瞳孔熠熠生辉。
殿内的其他人也都纷纷站起身来,迎接帝后。
端木纭对着岑隐微微一笑。自两人的亲事定下后,端木宪反而看她看得更紧了,她也有好一段日子没见岑隐了。
岑隐唇角微翘,与她相视一笑,神情悠然惬意,似乎是终于脱下了穿在身上许久的盔甲。
端木纭笑容更甜。
很快,端木绯与慕炎便进了正殿,包括端木宪在内的一众宾客们连忙给帝后行了礼。
双胞胎已经到了会认人的年纪,端木纭隔三差五就会进宫看他们,小掌珠一下子就认出了她,甜甜地冲着她叫了起来:“姨姨!”
她这一叫,慕辰逸也不甘落后,扯着嗓门也跟着叫唤:“姨姨!姨姨!”
端木纭一向疼爱双胞胎,被他们这一叫,笑得眼睛也眯了起来,朝双胞胎走近了几步,软着嗓子与两个小家伙说起话来。
岑隐含笑看着端木纭温柔精致的侧颜,负手而立,眼神是那么温柔专注。
看着这样的岑隐,像安平、楚太夫人这种知道岑隐身份的,都是打心底里高兴:岑隐的前半辈子够苦了,他们只望着他下半辈子能够平平顺顺。
礼亲王等宗室自然也看出了岑隐对端木纭的另眼相看,感慨地交换着眼神:岑隐对端木大姑娘是真的重视啊!
感慨也只是一时,他们的注意力也很快就都集中到了皇太子和大公主的身上,围着他们夸了又夸,赞不绝口。
两个小家伙已经吃饱睡足,全都是精神奕奕,别人对着他们笑,他们就没心没肺地也对着别人笑,灿烂的笑靥逗得宾客们越发开怀。
殿内的气氛和乐融融。
等到吉时到了,就有內侍来提醒帝后,于是,众人又移步去了东偏殿。
那里已经摆好了两张红木大案,整整齐齐地并排放在一起,案上放好了各种各样用来抓周的小物件,笔墨纸砚、印章、算盘、金元宝、玉如意、花朵、胭脂、将军盔、酒令、宝剑、剪子、尺子、花样子、经书等等,看得人眼花缭乱。
众人立刻意识到不对,彼此交换了一个古怪的眼神。
很显然,这些抓周的物件中混了不少女孩子的玩意,也就是说,帝后这是要让皇太子与大公主一起抓周吗?!
端木宪、礼亲王等人的神情登时变得很微妙。他们这个皇帝啊,坑起臣子来不遗余力,连坑起皇太子来亦然。
连端木宪都开始担心曾外孙会不会因为花和胭脂看着好看就去抓。
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慕炎浑然不觉,把两个孩子放在了案上特意留出的空位上,笑眯眯地说道:“该抓周了!”
端木绯柔声道:“逸哥儿,掌珠,来,各挑一件你们喜欢的。”
双胞胎彼此挨着,趴开腿坐得稳稳的,小脸上依旧是乐呵呵的,周围的宾客们自发地绕着这两张大案密密实实地围了一圈。
众人皆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双胞胎,心悬在了半空中。
双胞胎天真不知愁地咯咯笑着,性子活泼的慕辰逸率先动了手,看了半圈后,一手抓向了那只大红色的绢花。
端木宪眼珠子差点没瞪了出来,暗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慕辰逸一把抓起了那朵绢花,顺手就塞给了小掌珠。
见状,众人才算松了一口气,端木宪以袖口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笑道:“太子殿下真是个疼妹妹的!”
其他人也深以为然。
慕辰逸自得其乐地笑着,紧接着,他又一把抓了支笔,礼亲王妃赶紧说了句吉利话:“太子将来一定是个笔耕不耘的!”
端木宪顿时喜笑颜开,一眼就认出这是他给双胞胎准备的笔,心道:曾外孙果然与自己投缘!
然而,下一瞬,慕辰逸又把狼毫笔转身塞给了他妹妹,小掌珠得了笔,就顺手丢掉了绢花。
慕辰逸是个贪心的,一会儿抓经书,一会儿抓酒令,一会儿抓玉尺,然后又全部塞给了他妹妹,至于小掌珠根本就不用动,就等着哥哥给她塞东西,得了新的,就随手把前一样扔一边。
众宾客的心也随着双胞胎的一举一动时起时伏。
端木绯和慕炎看得乐不可支,他们俩其实并不在意双胞胎到底抓了什么,抓周也不过是把大家凑在一起图个热闹喜庆而已。
慕辰逸几乎把案上的大部分东西都抓了一遍,最后将一把小玉刀塞给了小掌珠,而他自己则抓了个将军盔。
宾客们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嬷嬷立刻反应了过来,虽然觉得大公主拿着刀好像有点怪,但还是吉祥话一串串地说着:“太子殿下拿了将军盔,将来一定像皇上一样骁勇善战,为我大盛开疆辟土。大公主殿下将来一定心灵手巧……”
嬷嬷这才刚说完吉详话,就看到慕辰逸又动了,把将军盔戴到了小掌珠头上,而自己则拿过了她手中的小玉刀把玩了起来。
“……”
“……”
“……”
周围霎时静了一静,礼亲王等人一时默然,这又代表着什么?!
安平“噗嗤”笑了出来,觉得两个孩子真是太可爱了。
她一把抱起了小掌珠,笑呵呵地说道:“小掌珠将来要不要当个女将军?”
端木纭也是笑,越看双胞胎越觉得这两个孩子真是古灵精怪。
而礼亲王等人的表情变得更奇怪了,暗道:大概也唯有安平敢说这种话了。
小掌珠根本不懂,只是咯咯笑。
嬷嬷赶忙又硬着头皮继续说吉详话。
抓周礼总算是结束了,接下来,众人又移步去了正殿享用席宴,直到未时过半,宾客们才散去。
这一日,端木绯特意留了端木纭说体己话:“姐姐,等你大婚前一天,我回去陪你住好不好?”
大盛有习俗,姑娘家出嫁时,要有姐妹陪着新嫁娘在娘家住最后一晚。
但因为端木绯是皇后,不可以随意出宫,本来端木宪是提议选一个隔房的堂妹来陪的,端木纭拒绝了。
她和几个堂妹不算熟,单纯为了习俗也没什么意思。
但是现在妹妹说要出宫来陪自己,端木纭看着妹妹,眼神温柔如水,笑着应了:“好!”
端木绯把脸亲昵地靠在了端木纭的肩头,撒娇地说道:“不带宝宝,就我们姐妹俩!”
“好!”
端木纭又应了,笑得更开怀了。
十月初五,岑隐正式下聘。
当天,一百二十八抬聘礼浩浩荡荡地抬进了沐国公府,一路吹锣打鼓,轰动了整个京城。
十一月初四,端木家送嫁妆,连着男方下的聘礼总共两百五十六抬嫁妆又令得京中百姓为之津津乐道。
当天,慕炎带着端木绯偷偷溜去了沐国公府,黄昏时,慕炎一个人哀怨地回了宫,明天他还会再来,打算以娘家姑爷的身份为难一下来娶亲的新姑爷。
端木宪知道端木绯要回来住一晚,整个人都惊了。
虽然端木绯出嫁后,经常回来,但是回娘家串个门和在娘家过夜是全然不一样的,毕竟端木绯是皇后,是国母,国母自然有国母该守的规矩,明天那些个御使肯定是又要上折弹劾了。
端木宪琢磨着自己该去警告一下那些没眼力劲的御使们,明天是大孙女的大喜之日,可不能让那些御史坏了兴致。
当夜,姐妹俩躺在一个被窝里一块儿睡,说了一晚上的话,说这些年的种种,说她们共同的友人,说双胞胎……端木绯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都不记得了。
第二天,天没亮,姐妹俩就被紫藤和张嬷嬷给叫醒了。
端木纭的嫁衣是她自己亲手绣的,从贴身的肚兜到中衣到裙子以及外面绣着凤凰的大礼服都是她一针一线亲手完成,包含着她对这场婚礼的期待。
端木绯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看着丫鬟们给端木纭穿好嫁衣,看着嬷嬷给端木纭梳妆打扮,看着全福人给端木纭梳头……
足足花费了近一个半时辰,端木纭才算梳妆完毕,头上戴上了沉甸甸的凤冠,端庄地坐在梳妆台前,那么娇艳,那么明丽。
端木绯深深地看着端木纭,发自肺腑地说道:“姐姐,你真漂亮!你是最漂亮的新娘子!”说话的同时,她眼眶一酸,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她的姐姐要出嫁了!
端木纭抿唇一笑,面颊上染上淡淡的红晕,那精致的面庞越发夺目。
端木绯都舍不得移开眼了,心道:岑公子真是好福气!
她一直陪在端木纭身边,陪着她说话,陪着她招待来添妆的亲眷,一直到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酉初,远处传来了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与吹打声,跟着就有小丫鬟来禀说:“花轿来了!”
“姑爷被挡在门外了,皇……四姑爷正在为难姑爷呢!”
“姑爷进门了。”
“……”
小丫鬟时不时地跑来禀,喜气洋洋。
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全福人就给端木纭盖上了大红盖头。
在一片语笑喧阗声中,盖着大红盖头的端木纭被扶着去了真趣堂,辞别了端木宪,这才由着端木珩背着她上了花轿。
花轿一摇一摆地被抬出了沐国公府,外面又传来了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嘈杂喧哗。
可是,端木纭的心情却出奇的平静,对于未来,她没有一点忐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真的出嫁了!
她真的嫁给了岑公子!
端木纭的唇角在盖头后翘了起来,笑靥如花。
花轿摇曳而去,在吹吹打打中抵达了岑府,然后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
花轿稳稳地落在地上,跟着,新郎射了轿帘,端木纭下了轿,全福人立刻把红绸的一端塞到了端木纭手里。
大红盖头阻挡着端木纭的视线,只听各种声音自四面八方地涌来,跟着,他熟悉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在她耳边响起:“我在。”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她一下子就安心了。
“嗯。”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红绸,顺着红绸望了过去,就见一双熟悉的手映入她的眼帘,手指修长白皙,仿佛羊脂白玉雕成的节节玉竹般,那么优雅,那么好看。
这是岑隐的手!
端木纭的唇角在大红盖头下弯了弯。
“跟我来。”他牵着红绸往前走,一路走,一路轻声地轻声地提醒她,提醒她跨过钱粮盆,提醒她跨过门槛。
她就攥着红绸乖乖地跟着他往前走,每一步都是走得稳稳的,她知道他不会让她摔着。
两人一起来到喜堂拜了天地,三拜之后,随着一声“送入洞房”,端木纭又跟着岑隐被人一路引进了新房,然后两人一起并排坐在了喜床上。
压襟、撒帐,全福人又说了一番吉利话后,就识趣地退了出去,然后新房内就静了下来,只剩下了龙凤喜烛燃烧时发出的滋滋声。
端木纭的头上依旧盖着大红盖头,头上被那沉甸甸的凤冠压得头都快抬不起来了。
“岑……”端木纭一把抓住岑隐的手,原本想叫岑公子的,可是才吐出一个字,就发现这个称呼不太对。
从今天起,他就不是岑公子了,他是她的夫君了。
她抿了抿唇,又改口道:“阿昭……”
他反握住了她的手,温和地说道:“等一下。”
端木纭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瞬,就看到一根秤秆挑起了大红盖头的一角……
跟着,端木纭就感觉眼前一亮,大红盖头被彻底挑了起来。
着身大红色喜服的岑隐也映入了她眼帘,喜服鲜艳的红色映得他白皙俊美的脸庞更漂亮了,风姿夺目。
两对乌黑的眼眸彼此对视着,灼灼地胶着在一起。
看着眼前的岑隐,端木纭觉得熟悉而又陌生。
砰!砰!砰!
她的心跳砰砰加快。
岑隐把一个白瓷酒杯塞到了端木纭的手里,而他自己手里也执起了一个相同的白瓷酒杯。
端木纭知道这是他们的合卺酒,她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右臂,与他的右臂相互交错。
两人手臂挨着手臂,相视一笑,仰首饮尽了杯中之酒。
共饮合卺酒,同甘共苦共白首!
她知道,她的下半辈子一定会过得好好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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