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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完颜麟庆被带走,完颜瑞的脸上古井无波,他淡淡的道:“吴义,必杀名单上的人可以动手了,现在我族行事无需再忌惮任何人。”
吴义再次跪下恭谨的道:“小人立刻去办!族长大人功高盖世,华冠千秋,行事缜密着实令我辈向往。”
完颜瑞冷笑一声,“太史慈手下有十二死灵卫,可至今一个都没抓到,此事如同一根针一样的扎在我心里,而太史杏儿带着一批人也跑了出去,前面的是针,那这就是个钉子了,所以说我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但无论如何,我们都占据绝对优势。”吴义语气恭谦的道。
完颜瑞吸了口气,“草原从今日起只需要死囚,我要把太史慈曾经留下的所有痕迹全部抹去。”
这样的想法也许能安慰自己,但他不知道,水面上的涟漪虽然暂时消散了,但仍然有人记得,风曾经吹过。
落日荒漠,在宅子里的楼牙管事正为了荒漠奴隶们的美好生活发愁,他已经抄光了拓跋宏的所有家产,给奴隶们置办衣物和提供食物。但现在抄家来的财产已经用完了,他只能开始花自己的钱,这哪是用钱呀,这简直是在用刀子割他的肉!
就在这时,一队靡暝骑兵闯来,楼牙金克一听见有骑兵开进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以为煞星又来了。
等他战战兢兢的出去迎接才发现是自己人,他高兴的差点都跪了。
前来传令的靡暝都尉很是不解,按道理说楼牙金克比他的级别要高上一级,怎么现在见到自己反倒跟见到亲爸爸一样高兴。
但是该传的令还是要传的,当他念完了完颜瑞的指示,楼牙金克愣住了。
“贼酋太史慈身死,宿卫虎骑解散?草原再无生囚?”
楼牙金克起初是不信的,堂堂宗师怎么可能说死就死。
但当他看见密令上的印章时,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这样一来,岂不是说我不再需要花自己的钱啦?”一想到这他的眼中沾满了泪水。
这队骑兵前脚刚走,后脚他就派人回收奴隶的衣物和食品。
在楼牙金克能省一分是一分的原则下,落日荒漠呈现了一幅荒唐景象,有的士兵从狼吞虎咽的奴隶嘴中抢出还没有被吃掉的食物,从他们身上扒下刚穿没多久的衣服。
新上任的都尉双手撑腰趾高气扬的走在队伍前面,发现有奴隶正愤怒看着自己,于是过去抽狠狠了他一耳光,“你他娘的看什么看,再瞅一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等那人把头低下后,他才露快意的笑容。
拓跋宏瘫坐在地上,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不是奴隶,但也没其他什么身份,没有家,妻儿也离他远去,他仿佛被世界遗忘了一般的活着,他盯着这个新都尉,那张脸上不可一世的笑容,忽然一股浓郁的厌恶感直冲大脑,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也是和他一样的惹人生厌。
他突然有了力气站起身,捡起了身旁的一根木棍,悄悄走了过去,一棍子狠狠敲在了这个都尉的头上。
很可惜,在修为全失后他已经颓废太久了,不能一下子把他开瓢。
这都尉捂着头,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缓缓转过身,在看到是拓跋宏之后,他笑了,“哟,是拓跋都尉啊,您打的爽不爽,要不再让您来一下子?”
拓跋宏举起了木棍准备再敲一次,却被都尉一把抓住。
都尉看着拓跋宏一脸认真的样子,放声大笑起来,他轻轻一推,便将他的前任都尉撂倒在地,“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也敢来惹我,废物一个,撒泡尿照照吧!哈哈哈!”
其身后的士兵也都笑了起来,肆意嘲弄着自己以前的上司,一个落难者的心酸。
所谓树倒弥孙散,墙倒众人推莫过如此。
等着这群人笑够了,接着去抢下一个帐篷的时候,拓跋宏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给了人群中最瘦弱的一个奴隶。
他用木棍撑起自己的身体,脸上带着异样的苍白,痴痴的望向远方,口中喃喃道:“做错了啊,做错了啊。”
数千里外的草原南部,一头巨虎扬起它庞大的头颅开始饮水,很快太史杏儿手中的水袋便空了,小老虎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趴在了地上。
乌无获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看着自己的后方不再有敌人踪迹,稍微松了口气。
这一路千里逃窜,斩杀敌军十六拨,人头数千,那些一路跟来的宿卫虎骑也越来越少,他的心在滴血啊!
就在刚才还爆发了一场追踪战,好在这回将来犯之敌全部杀尽,未来几天可以不用那么紧绷了。
他轻点了一番人数,发现只有不到千人了,凡羽的第三营也在其中,但人数不到原来的一半,可以说是死伤殆尽。
武三江正在给一个孩子喂水,这是桂澜府中唯一一个幸存的孩子,而王本回则一幅有气无力的样子躺在王阿穆的怀里,全军的士气只能用萎靡不振来形容。
乌无获来到太史杏儿的面前,将自己的水壶递给她,轻声道:“大小姐,您喝点儿水吧。”
太史杏儿没有推辞,一把接过满满的饮了一大口。
她放下水壶直视乌无获道:“乌叔,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大小姐了,叫我杏儿就好了。我爹死了,我再也不是什么大小姐了,我不要这种可笑的尊称,我要报仇!”
一听到老爹身死的消息,一想到凡羽至今未归,她就心如刀绞。她拼命的想忍住泪水,但它们仍旧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乌无获用手温柔的抹去杏儿脸上的眼泪,心疼的道:“现在整个草原都被靡暝族掌控了,想要报仇得先活下去,留在在草原上的生机越发渺茫,为今之计,只能南撤脱离草原!”
太史杏儿看着乌无获,内心的悲痛溢于其表,“乌叔,现在我只能依靠你了,我听你的。”
乌无获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帅的信任!”
“传令全军,南下开拔!”
在这茫茫草原之中,天高地广,林高草茂,狐兔竟竞奔,远方的青草逐渐变得稀疏起来,这是农耕与游牧的分界线。
一阵清风吹过,云动树摇,百草付波,让人耳目一新,无垠纯净的苍穹之下,有两骑慢慢的行走着。
两人自然是凡羽和丹山,凡羽身上的盔甲已经还给了身边的大个子,他在路上猎杀了一群没眼力见的野狼。
用这些上等的狼皮狼毛做成了一间简易的外套,不仅保暖而且防水,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看起来像个野人。
他俩踏进了这片农耕的世界,凡羽细细的嗅着天地间的空气,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他知道,他属于这里。
两人走了许久,终于在前方看见了一辆马车,凡羽正想着了解一下情况,便跟了上去。
“老丈!老丈!”
驾车的是名老者,他隐约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连忙停住了马车,不过随后又觉得不对。
“这荒郊野岭的,谁会叫我啊?嗯!不会是劫匪吧!”
于是刚要停下的马车,在老人狠狠抽了马匹一鞭子之后又开始加速了。
但沉重的马车又怎是快马的对手,凡羽轻而易举的就追上了老人。
老者见躲也躲不掉,心中大急,没想到自己做了一辈子生意,没来得及安享晚年就要死在马匪的手里。
突然,他“咯噔”一声跪了下来,向凡羽求饶道:“好汉饶命啊!若是车上有何财物入的了法眼尽管拿去,只请大侠刀下留人。”
凡羽两人刚靠近马车就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蒙了,这老汉家里头都啥习俗啊,咋见人就跪呢?不是,听他这话的意思是把咱俩当土匪了呗。
凡羽两人对视一眼,眸子里都是无奈。但也不能让老爷子就这样跪着,容易折他俩的寿,于是赶紧将其扶起。
老汉察觉到了他俩的动作,偷偷的睁开眼一看,我哩个乖乖,那个高个的,全身肌肉,五大三粗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至于那个正常一点儿的穿着个狼皮大衣,一股野蛮气息扑面而来,估计也是个狠角色。
他心里一凉,看这架势,这条老命怕是要去了。
凡羽面带微笑的看着老汉道:“老人家,您误会啦,咱俩不是马匪也不是什么坏人,我们只是来自草原的普通牧民罢了。”
“什嘛?普通牧民?”
“是呀,我们只是想来问个路。”
看着凡羽不像骗他的样子,老汉的身体一下就挺直了,刚才那股求饶的姿态荡然无存,他指着凡羽的鼻子训斥道:“娘希匹的,有你这么问路的吗?我看你们就是想故意吓唬老子,要是今天我老头子一不小心躺在这儿了,你俩赔的起吗?哼!”
凡羽两人看着变了一个人似的老者,哑口无言,半晌才异口同声的道:“这中域人真是气度非凡呐!”
那老汉却当他俩没见过世面一般,一副优越感十足的取笑道:“哼!老子这叫大族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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