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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针夺阴阳,一念定生死!
在一刻钟后,秦凡刺下了最后一针,而随着此针落下,刺在左老身的一百零八根金针尽数剧烈颤动起来,医疗机器的警报声也彻底消失。
看着各项生命指标恢复到正常,左家众人皆欢欣鼓舞,左老太爷对于整个左家而言,那相当于擎天巨柱般的存在,可万不能在这时候倒下。
而吴川和沈贵平两人脸色彻底拉了下来,一阵苦闷,现在他们几乎连抗衡秦凡的念头都升不起来,两人最清楚左老的情况,那完全如秀儿之前所言,是将死之状,可即便如此,秦凡却能让其枯木迎春,重新焕生机,其医术之强,真的已近乎仙人。
想到这儿,两人心里倒也没什么不服气的了,输给一个神仙可没什么丢人的。
“唉,看来医真的要兴起了啊,秦凡之名,也必将响彻整个世界,了不起,了不起啊。”
“现在真的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前有秦凡,后有其弟子,我仿佛看到了医学界即将生的大变革,走吧,这里没我们什么事儿了。”
吴川说完,便和沈贵平落寞离开,没引来任何人的注意,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可都在秦凡和左老身,可没人会去关心他们两个糟老头子的去留。
“秦凡,你既然施完针了,那我爸他怎么还不醒过来?”左建业急声问道。
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周围众人,秦凡摇摇头:“现在左老能不能醒过来还很难说,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回光返照?”
闻罢,在场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回光返照,那可是将死之人才会生的征兆,时间可是短的很,待最后一丝生机燃尽,整个人便会彻底死去!
“之前废了那么大的功夫,你又将这套所谓的逆天针法施展完全,最后换来这么一个结果?”左谦皱眉质问道,要知道他为了左老的命和是已经将自身真气耗光了,最后还没将人救活,实在是心有不甘。
“你着什么急,我又没说完,听我继续说下去是。”
而后,秦凡又不急不缓道:“左老并非是回光返照,而是现在的情形和回光返照差不多,之前我用阵法,已将其灵魂彻底锁死在这具躯体里,所以我想问问你们,你们能不能接受左老死后火葬。”
“你什么意思?这根火不火葬有什么关系?”左谦又挑眉问道。
“当然有关系,如果你们可以接受火葬,那被锁进左老躯体的灵魂自然会随着他身躯的消散而去到该去的地方,我也当即可以为其续命。”
“但如果你们不接受,只能土葬,那我只得立刻将左老的灵魂释放,而左老也会身死,否则一旦我为其续命,几年后其灵魂我释放不了,只得陪同左老深埋地下,永不见天日,永不入轮回,所以你们想清楚。”
一会儿是灵魂,一会又是续命,众人听得一阵云山雾罩,不过左建业却能听出同意火葬是唯一的出路,况且他们左家也没什么必须要土葬的传统,便当机立断地点点头:“可以!可以接受!你赶紧为我爸续命!”
“好,那你们可以退出去了。”
说完,秦凡背对着众人朝他们挥了挥手,过了会儿,见众人还没走的意思后,秦凡扭头走,左谦赶忙把他拦住。
“好好好,今天我听你的!一定要治好我爷爷,拜托了!”
说着,左谦便朝秦凡深深鞠了一躬,虽说他以前也冲秦凡鞠过躬,道过歉,甚至还磕过头,但全都是被逼之下的无奈妥协之举,而这次,却是真心实意的。
“这点你不说我也会做,暂且不论左老乃是我华夏元勋,为华夏立下了无数功劳,单凭我的医生身份,足以令我忘掉左老之前对我做过的一切事情,专心救人。”
有了左谦,左建业以及剑圣打头,众人纷纷离开,房间内,也只剩下了秦凡和左老两人。
“左老,人都走了,您可以睁开眼睛了。”秦凡坐在床边,轻声说了句。
待其说完,左老两只眼皮一阵耸动,随即似出了声轻叹后,才缓缓睁开眼:“果真是个明眼人啊,难怪老叶那么喜欢你,我要是他早遇见你,你可是我的干孙喽,没他什么事儿了。”
秦凡闻言一笑,道:“这种事儿,没什么先不先的,缘分皆由天定。”
“缘分皆由天定?呵呵,说的好啊,看来这老天,是佑叶不佑左啊,我信了一辈子的人定胜天,可最终,终归还是没能抗过去。”
一脸忧伤地缓缓说了句后,左老突然拉过秦凡的手,那模样如同一个行将木的慈善老人般:“小崽子,和我撂句实底吧,我这条老命,还有多久可活?”
秦凡闻言,低头沉默片刻后,道:“十年。”
左老淡笑着摇摇头:“我再给你三次机会,说吧,我看看你第三次能不能告诉我实话。”
闻罢,秦凡摇头苦叹了声,暗道了句姜还是老的辣,左老人老成精,的确不是那么容易骗的。
在沉吟片刻后,秦凡取出一块精美的羊脂玉佩,用手指在面刻下了无数阵法后一分为二,一块自己留着,另一块则送给左老。
“左老,那我不瞒您了,此玉,名为子母玉佩,您要时时刻刻带在身,它自会温养你的身体,如果您保养的好,多则可活五年,短则两年。”
左老看了看手闪烁着莹莹光泽的玉佩,而后找了根绳穿直接戴在脖子,笑道:“那我自认自己还有两年可活了,呵呵,两年时间,已经算是天对我这老头子的恩典了,也可以让我处理好身后之事了。”
“其实左老您如果保养得好,不生气,不动怒,是不止有两年可活的,算是最创造了气急也不是没……”
“好了好了,小崽子,你不用安慰我了,老头子我能从哪个血与火的年代爬出来活到现在,期间已经不知创了多少迹,用不着喽,把迹这好东西,还是留给后来人吧。”
说到这儿,左老眯起眼停顿了下,似是又回忆起了往昔那段峥嵘岁月。
过了会儿,秦凡起身微躬了下身子:“左老,如果您没别的事情,那我先退下了。”
“等等。”
叫住秦凡后,左老从之前的思绪回来,定定地看着他:“小崽子,老头子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左老切莫折煞我,想让我做什么事您直接吩咐好,万万谈不求字。”
“不,这件事算我求你,我们左家第三代,可谓人才凋零,唯有谦儿勉强可堪大任,但不幸的是,他给自己树立了你这样一个敌人。”
秦凡闻言默默低下头,对左老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已然猜了个大概,八成是和叶老所说的差不多,让自己在关键时刻,饶左谦一命,于是秦凡便道:“左老放心,只要左谦不将事情做得太过,不触及红线,我不会动他的。”
“哈,哈哈!小崽子,你以为我用求这个字,是想让你放过我的后代?哼!我告诉你,那你可真是小看老头子我了!”
而后,左老的目光顿时便的凌厉起来,道:“秦凡,你给我听着!如果你现左谦真的做了什么触及红线的出格事,或者只是有做那种事的苗头,那你不用请示任何人,直接把左谦给我干掉!”
嘴巴渐渐长大,秦凡愣愣地看着左老,一脸懵逼,这都是什么情况?听这意思,左老是要唱一出……大义灭亲?
要知道左谦可是左家的一脉单传,如果真被干掉,那左家岂不是要绝后了?能把事情做得如此绝,如此狠,简直是不要太有魄力啊!
过了好一会儿,秦凡似乎还没回过神儿来,磕磕绊绊道:“左,左老,您脑子没问题吧?要不我,我再给您来诊诊脉?”
“哼,我脑子清醒得很,我们左家即便是绝后,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也决不允许有蛀虫存在!有辱门楣的后人,不配为我左家儿郎!”
闻罢,秦凡着实被左老的大义所感动,不愧是老一辈的将帅级人物,人虽老,但热血依在,风骨犹存!
“好,老爷子,您说的我都记下了,定当照您吩咐行事!”
安然接受了秦凡对自己的一躬,过了会儿,左老又从自己怀取出了一张纸条递给秦凡。
拆开一看,现里面记着的是一个地址,秦凡不解其意,问道:“左老,您这是……什么意思?”
“唉,这地址,记着的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的住所,这女人是我已经去世的二儿子建安曾在外面找的一个情妇,育有一子,我曾让人暗查证,确定了是建安的种,建安去世后,这情妇也没来找我们左家,一直在这我纸条记着的这家小市糊口度日。”
“这件事除了我之外,再无任何人知道,算算日子,我那未曾谋面的孙子,应该也到大学的年纪了。”
得知左家竟还有如此辛秘,秦凡心暗惊,也大致明白了左老的用意。
左老知道,左谦此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所以才未将那个流落民间的左家儿孙接回来,这也算是他的一种保护,同时也是左老为左家留的一个后手。
要知道越是心狠手辣,毫无底线的人,往往也越容易出事,所以左老便已经计划好,等左谦真的有什么意外后,要找一个绝对信得过的人,将这位流落在外的左家骨血名正言顺地接回左家,继承左家家业。
而左老最后所找的要完成此使命的人,便是自秦凡自己。
“好一招一石二鸟之计。”秦凡不禁赞叹了道。
可左老却摇头一笑,道:“不,应该说一石三鸟更恰当,这些年我从未给我那个小孙子和其母亲任何生活的帮助,甚至还曾故意制造了不少困难磨砺他的性子,而对于他的表现,我也非常满意,心性坚毅且正直,从小生于豪门世家的谦儿更适合继承家业。”
秦凡认同地点点头,苦其心志,劳其筋苦,饿其体肤,用古人的方式,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为左家磨砺出一位真正的栋梁之才,不得不说,左老这一手暗度陈仓,的确高明。
“左老,您放心,我已经明白该怎么做了,一定办好。”
左老闻言也是一笑,安心地点点头:“好,果然是聪明人啊,一点透,那我的这份嘱托,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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