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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狠起来连自己都打
无敌从降妖除魔开始我狠起来连自己都打姜望举刀拦截陈锦瑟刺来的一剑,随即微微蹙眉。
他察觉到了神性的气息。
但与他认知里的神性略有不同。
姜望一开始是好奇陈锦瑟在神都的特殊,却也没觉得陈锦瑟自身实力有多厉害。
直至来到教坊司,陈锦瑟朝着他丢出酒盏,让他感知到,陈锦瑟也是澡雪巅峰修士,根据汲取养分的程度来看,更是仅次于陆玖客。
那么陈锦瑟就不再是寻常对手。
何况现在又有了较为不同的神性。
姜望因此没有了任何小觑,认真起来。
灼热气息疯涌而出,在其周身形成无数条火蛇。
让得舞台范围温度骤然升高。
但台下人对此毫无所觉。
炙烤的温度不断加剧,陈锦瑟额头不可避免浮现几滴汗珠,面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他咧嘴一笑。
抬剑下划。
气浪翻滚,竟似瀑布倾泻而下,剑锋迸溅凉意,很快让温度降低。
但紧随其后是一抹刀光。
姜望身影从气浪里冲出,裹着阵阵啸鸣,如风雷肆意炸响,笔直砸向陈锦瑟。
“来得好!”
陈锦瑟兴奋大叫一声,屈指猛击剑身,星光迸溅,直冲姜望,随即纷纷爆开。
姜望身子微僵,只能原路撤回。
陈锦瑟随之提剑攻上。
姜望举刀防守。
金铁交鸣声悦耳不绝。
陈锦瑟斩出数十剑。
姜望也防了数十剑。
待得退至舞台边缘,姜望脚下忽然绷紧,猛地砸出一拳,破空声如龙吟虎啸,直接砸中陈锦瑟赤青色的剑身上,将其整个人轰飞出去。
但陈锦瑟在半空中扭转腰身,稳稳落在舞台另一侧边缘。
他持剑的手微微颤抖着。
然后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
并非恐惧,而是更兴奋。
他蓦然抬头看向姜望,眼眸深处尽是狂热。
“不愧是弱冠澡雪的天才,想来我再使点力气,你也能撑得住吧?”
姜望皱眉不语。
陈锦瑟周身气焰爆涌。
澡雪巅峰的修为展露无遗。
这更进一步体现了画地为牢的稳固程度。
舞台震颤破碎,空间都仿佛被撕裂,但台下依然风平浪静。
见此一幕的萧时年沉声道:“画地为牢绝非寻常手段,甚至有点绝地天通的意思。”
赵汜不理解,“有点夸张了吧?”
萧时年说道:“不管画地为牢能否借炁自给自足,终究是陈锦瑟施展出来的法门,但他好像并没有因此存在任何消耗,若非有着足够强大的修为支撑,怎么可能扛得住这么大的力量冲击?”
铁锤姑娘抱胸狐疑道:“虽然只是类似结界的法门,但能轻易施展,达到此般程度的效果,按理来说,早该世人皆知,浣剑斋把它藏着做什么?”
萧时年说道:“或许并非来自浣剑斋呢?”
铁锤姑娘问道:“那陈锦瑟是从哪儿学来的?”
萧时年摇头。
若只是结界屏障,不值得大惊小怪。
关键在于,能让台上台下完全像处于不同空间。
而且陈锦瑟还能没有消耗。
往深处想,如果画地为牢并非只能阻断,还有别的效用呢?
......
皇宫大殿里。
有内侍跪地点着熏香。
殿前是两排鳞卫守门。
陈景淮从入定里睁眼。
内侍毕恭毕敬退出大殿。
殿里便只剩陈景淮一人。
他低眸看了看手心里凝聚的一团炁,沉默片刻,喃喃道:“朕以及朕的孩子皆资质不高,陈锦瑟却资质高得出奇,果真是一种报应么?但朕不信......”
陈景淮猛地握拳。
掌间炁迸溅开来。
殿内装饰桌椅等物四分五裂。
殿前鳞卫目不斜视。
恍若未觉。
......
教坊司。
台上气焰汹汹。
陈锦瑟咧嘴笑着挥剑。
剑气泼洒。
覆盖半个舞台。
姜望执刀而立。
刀光乍起。
瞬间就崩解了剑气。
狂风吹拂陈锦瑟微怔的脸。
但他很快又狞笑一声,身影快如闪电,疾掠向姜望,剑影若天花乱坠。
而在漫天剑影里,陈锦瑟身影突然消失。
下一刻便从姜望左侧掠出。
姜望面色沉静,只是转身挥刀,看似缓慢,却很及时拦截陈锦瑟突袭的一剑。
陈锦瑟毫不在意。
冲着姜望微微一笑。
漫天剑影以更快速度封锁姜望所有退路,甚至把陈锦瑟自己也涵盖在目标之中。
轰隆隆巨响,响彻在教坊司里。
浓浓烟雾将舞台笼罩。
观战的人皆是心头一紧。
有像红袖姑娘和赵汜这般担忧姜望的。
但更多人是震惊于陈锦瑟居然使出这般以命搏命的打法。
真就是应了那句话。
我狠起来连自己都打。
铁锤姑娘瞪大眼睛说道:“这家伙真是疯子啊!”
二楼上,张祈年面色凝重。
暮夏攥着拳头。
陈重锦呵呵笑道:“锦瑟向来是对自己比对别人更狠,但他从来不会玩命,看似疯狂的举动,是有保障自己绝不会受伤。”
对自己狠对别人狠和不会玩命并不冲突。
因为他只玩别人的命。
或者说,迄今为止,陈锦瑟也没遇到过能让他玩命的对手。
事实正如陈重锦所言。
待得烟雾渐渐散去。
显露出的是完好无损的陈锦瑟。
甚至已经远离了姜望。
众人目光随即紧盯烟雾仍未散尽的位置。
姜望的身影若隐若现。
能隐隐看到他抬手挥了挥。
紧跟着便是一道飓风掀起。
烟雾瞬间崩散。
就像从未出现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锦瑟的衣袍被吹拂得猎猎作响,他眯起眼睛。
姜望同样完好无损。
这让很多人觉得意外。
也包括陈锦瑟。
那些剑影明明全都击中了姜望。
就算没有重伤,也不至于连伤都没有。
陈锦瑟沉着脸,往前跨出一步。
但眼前陡然出现无数细小的刀芒。
让他第二步再难以跨出去。
刀芒刺目。
他抬手遮挡。
右手里赤青色的剑同时抬起挥出。
而他能清晰感觉到,一剑斩空。
稍微移开手臂,半睁着眼睛看去。
细小刀芒分散开来,正慢慢重新合拢,然后忽然如烟花绽放。
轰隆隆巨响再次袭来。
姜望淡定站在舞台边缘。
任凭狂风烟雾刮来。
发丝飞舞,实为潇洒。
再见对面陈锦瑟,衣袍破碎,多处血迹斑斑,颇显狼狈。
看清这一幕的台下人顿时哗然。
南郡王世子受伤了?
居然比姜望先受伤?!
在这里很值得一提的是,把陈锦瑟视为童年阴影的一部分人,打心里就觉得陈锦瑟不可战胜,所以哪怕明知姜望澡雪巅峰的修为,他们亦是潜意识里觉得陈锦瑟更恐怖。
这一幕似有将某些人打醒。
是啊。
陈锦瑟再恐怖也要看跟什么人比。
姜望毕竟曾代表大隋在磐门迎战西覃年轻一辈最巅峰的人物。
是被国师亲口言说弱冠澡雪的天才。
陈锦瑟再狠,再恐怖,也不意味着实力同样恐怖。
可就算这么想,他们也不敢有任何表现。
只是心里的想法变了。
看来从始至终,都不是陈锦瑟会找姜望麻烦,而是在自找麻烦罢了。
台下人多是普通人,或者处在百日筑基阶段,亦或初境二境的武夫,最高也不过洞冥境,他们看更强的人,其实很难分辨谁强谁弱,因为都能吊打他们。
哪怕是张祈年,也无法准确感知到。
洞冥巅峰和澡雪巅峰可是差了一整个大境界。
那甚至比天地的距离都远。
他只知道,陈锦瑟能和姜望打到现在,也必是澡雪巅峰修士无疑,除非姜望大放水,但没理由。
而不管怎么样,他不认为陈锦瑟能打得赢姜望。
现在也更证明这一点。
因此,张祈年的心情稍微变好了些。
他已经开始斟酌措辞,待会儿该怎么嘲讽陈锦瑟了。
倒非吃一堑不长一智。
以往互相言语针对的事太常见。
此次陈锦瑟回都,直接向暮夏出手,虽更多是吓唬,但的确是第一次。
所以张祈年才没有防备。
这次就不一样了。
他会先护好暮夏,或者让暮夏先离开,再嘲讽落败的陈锦瑟。
陈锦瑟再疯,也是很会控制情绪的人,比谁都懂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或者说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没有暮夏作为目标,张祈年也不会成为目标,无非是对骂几句。
这对张祈年来说,都无所谓。
他意识回转,视线放在舞台上。
陈锦瑟双手耷拉着,弓着腰,赤青色的剑跌落。
然后又被陈锦瑟捡起。
他直起身,抬眸看向姜望,咧嘴笑道:“有意思,一直想着别伤你太重,没想到让你先伤了我,看来我的想法要有些改变才行。”
姜望皱眉。
陈锦瑟今日才刚回都,若非回都前碰见什么人,便只能是那位长公主说了什么。
但姜望不明白,长公主为何让陈锦瑟别伤自己太重?
自己至今也没见过长公主啊?
相比这个,陈锦瑟的意思似乎透露了他一直没有使出全力。
姜望想想也是。
如果陈锦瑟只有这点能耐。
也不会在神国力量涌现的时候,给他带来仅次于陆玖客的养分。
何况在之后的战斗里,除了第一刀,他再没有汲取到养分。
那是因为陈锦瑟在这过程里根本没有杀意。
所以姜望同样没有下狠手。
但接下来的战斗就未必了。
台上两人对视,战意节节攀升,使得教坊司里更显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