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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小主子
无敌从降妖除魔开始侯府小主子傅南竹已带着宁十四起程前往苦檀青玄署,他终是决定把刘玄命放在最后,其实这里面有姜望的意思,不管结果是什么,山泽又会不会因此出现,姜望必须保证所有事情都发生在神国笼罩范围内。
等到傅南竹把青玄署查个底儿掉,剩下的刘玄命就可以在浑城解决。
同意这个建议,是傅南竹觉得若问题出在苦檀青玄署某人身上,便没必要耽搁功夫等着刘玄命,反过来一样,干等也是等,不妨趁秋祭结束前尽可能排除嫌疑目标。
姜望意识入神国,试图找到唤醒夜游神的方法,汝鄢青则跟着父母出了栖霞街。
蓟红妆嘱咐汝鄢青道:“你不要总是想着玩,能拜姜先生为师,属于几辈子修来的福,时至今日,我们仍觉像做梦一般,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姜先生说什么你都得听,莫要似往常那般任性。”
汝鄢青啃着素包子连连点头。
汝鄢询皱眉问道:“姜先生还未教你修行?”
汝鄢青说道:“好看先生说了,我现在要打好基础,修行的事不急。”
汝鄢询看了眼女儿手里的包子,说道:“但为父没有见你打什么基础,反而跟着阿空姑娘到处晃荡。”
汝鄢青下意识低头,又抬头倔强说道:“阿空姐姐是洞冥境巅峰修士,可比老爹你厉害多了,表面看是跟着阿空姐姐闲逛,实则那是修行,你根本不懂。”
蓟红妆微笑说道:“姜先生自有想法,而且栖霞街里随便一个都比我们修为更高,青儿如何修行,我们的确无需着急。”
汝鄢询摆出威严的模样,说道:“什么闲逛修行,分明是借口,看你师兄苏长络,无时无刻不在修行,人家又天赋极佳,你天赋不够,能拜姜先生为师已是大幸,偏偏想着法子偷懒,假以时日,姜先生定会把你逐出师门。”
汝鄢青不服气,说道:“好看先生可喜欢我了,怎么会将我逐出师门,而且师兄刻苦修行也说了会保护我,我懒一点又怎么了?你没瞧好看先生比我还懒,但好看先生却那么厉害,我以后肯定也会这般厉害。”
汝鄢询恼怒道:“你哪能跟姜先生相比!”
眼看父女俩又要闹将起来,蓟红妆忙出声打断,指向凭阑街某处说道:“那不是宁韫么?”
汝鄢询面色微沉,说道:“他怎么在这儿?”
宁韫早有注意,见他们竟是从栖霞街里出来,便已然脸色白了三分。
但宁韫毕竟是宁韫,他仍是厚着脸皮打招呼,“又见面了。”
汝鄢青哼了一声,说道:“真倒霉。”
宁韫眸子微凝,最终还是没有反唇相讥,他心下很忐忑,又像个犟种,明明心里已经有了些答案,依然不过脑地说道:“看来你是真的拜了姜先生为师,否则怎么从栖霞街里出来?还是说,你们很幸运的入了栖霞街,现在是被姜先生赶了出来?”
蓟红妆无奈说道:“你这性子是怎么在江湖上活下来的?非得撞了南墙才醒悟?一直质疑姜先生的身份,每每见我们都冷嘲热讽,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
宁韫假装平静说道:“生性便是如此,没得改,也不愿改,我何必让他人看得惯,我心中怀疑自然便质疑,何况那丫头资质平平,姜先生会收她为徒这件事,不管你们怎么想,我觉得非常荒谬。”
“没有真正得见姜先生,只是因为长得好看,哪怕也有很高深的修为,依旧无法断定其身份,除非你们证明他住在栖霞街,甚至住在侯府里,否则我决然不信姜先生会随随便便在酒肆里收个废柴丫头为徒。”
汝鄢青念叨了一句哈戳戳,她啃着素包子,嘟囔道:“总是阴魂不散,属实烦人,你要证明,我确也有办法证明,栖霞街有黑焰军守着,你该清楚意味着什么。”
宁韫说道:“黑焰军是侯府麾下,便也是姜先生的人,但你想说什么?”
汝鄢青把素包子吃完,拍了拍手,满脸自信喊道:“来人!”
宁韫面容微僵,他看向栖霞街,那里风平浪静,随即冷笑道:“你在玩什么把戏?莫非以为能号令黑焰军?简直让我笑掉大牙!”
牙字刚落,宁韫表情忽变。
因栖霞街里有了动静。
九位人马俱甲青面獠牙的黑焰军整齐排列两队,为首者执戈上前,恭敬抱拳说道:“青小姐有何吩咐?”
汝鄢青微微仰着脑袋,很是嘚瑟,说道:“告诉他,我是谁!”
黑焰军骑士看向僵在原地的宁韫,说道:“青小姐便是侯府小主子,你有疑问?”
说到后一句,他的语气骤冷,森然气息直袭宁韫。
宁韫顿感呼吸困难,接着便浑身哆嗦。
虽然面前的黑焰骑士仅是武夫,但从显露的气息能看出,至少在第四境巅峰,那是足以一拳轰杀洞冥境修士的存在。
要比先前他见到的执戈策马的黑焰骑士更强数百筹!
宁韫险些跪了。
哪怕种种事件让他已有猜测,可事实真的摆在眼前,他仍是难以置信。
面色一阵阴晴不定,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直接往汝鄢青面前一跪,高喊道:“我错了!”
汝鄢青吓了一跳,想着此人是真不要脸啊。
她很厌烦地摆手说道:“快把他赶走!”
黑焰骑士领命,提戈指着宁韫,没等说话,宁韫便很快速起身道:“不劳烦各位将军,宁某不才,也是混迹江湖多年,颇有技艺,这便给青小姐表演滚之技!”
他竟真的滚出了凭阑街。
汝鄢询和蓟红妆面面相觑,很有默契的感叹道:“人才啊。”
劫后余生的宁韫以最快速度出城,他同样感慨道:“幸而豁出脸皮,捡回一条小命。”
但终究是为了活着。
他此刻心情很复杂,自觉已经没脸在江湖混迹。
他很清楚这是咎由自取,只是以前倒也没有真正撞过南墙,此次算是撞了个头破血流,他既有了彻底改变的想法,也为自尊彻底被践踏而生出恼意。
此类人总是让常人难以理解,他心里想的和真正做的完全是两码事,哪怕痛定思痛,心里想得很明白,但事情一出现,他依旧会跟以前一样,没有一丝丝改变。
所以他潜意识里没觉得因自己的行为而丢掉自尊,再记恨汝鄢青这件事有什么问题。
他甚至也恨姜望。
但恨归恨,他终究没胆子付诸行动。
唯有无能狂怒。
站在城外,瞥见有人注视他。
宁韫像是找到目标,直接开喷,“彼其娘之!”
那人愣住,渐渐面色铁青,愤怒道:“汝彼母之寻亡乎!”
宁韫当即连珠语般各种之乎者也,让那人一时难以招架,面色愈加难看。
“汝之鼠辈,穷极龌龊之能事!”
“厌汝者十者多有六,汝良乎?”
宁韫微微喘气,一锤定音,“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伴随这句话,咔吧一声,那人黑着脸直接咬碎牙齿。
他想着是低调入城,万没想到莫名遭此耻辱,毫不犹豫攥紧拳头猛地奔袭上前,在宁韫惊恐的目光里,拳风引来空气爆响,扬起漫天血雾。
“第四境巅峰武夫!”
这是宁韫最快冒出的念头。
也是最后的念头。
他没有时间再想别的,因那人丝毫没惯着,出拳便是绝杀。
有来来往往出城入城的百姓满脸呆滞。
那是何等恐怖的画面!
周捕头很快带着衙役出现。
看到宁韫的惨状,周捕头险些没认出来,好大会儿才看出是刚从凭阑街滚走的那名修士,除了有人当街翻滚极其瞩目外,也因事关栖霞街,所以镇守府衙第一时间便弄清楚了状况,怎么此人一出城就死了?
经围观百姓叙述,周捕头看向拳头沾满鲜血的年青人,又是一愣。
“王富贵?”
难忍耻辱一拳轰杀宁韫的正是顾景风。
他气仍未消,满脸凶相。
虽然浑城第二次被乌侯肆虐的时候,顾景风暗中帮忙斩妖的事不为人知,但他一直都待在老许头裁缝铺这件事,周捕头是很清楚的,甚至包括小侯爷在内,剑阁谢吾行以及武神祠荣予鹿都与之相交莫逆。
其为人又热心肠,跟凭阑街百姓们打得火热,再想到宁韫是被黑焰军赶走的,貌似是得罪了小侯爷的徒弟。。。。。。
周捕头当即疏散百姓,让衙役把宁韫的尸首抬走,然后朗声说道:“镇守府衙已抓捕此贼多时而无果,大侠替天行道,当予以嘉奖!”
顾景风回过神来,很是震惊。
还有这么巧的事儿?
周捕头给予坚定的目光。
顾景风迷迷糊糊入了城。
他径直来到栖霞街裁缝铺。
“富贵儿!”老许头很惊喜,问道:“你这些日子去哪了?”
顾景风目露茫然,还在想着城前的事,随口答道:“回家了一趟。”
他跟老许头闲聊几句,便打算去找梁小悠。
隐在暗处的黑焰军并未阻拦,但却在时刻注视着。
顾景风有所察觉。
等真正入了栖霞街,他赫然发现这里跟以前变得不太一样。
原是空寂的街道,出现了形形色色的人,他们有的在闲扯,有的在墙边下棋,有的在门前温书,有人提着箩筐,正准备出门买菜,也有人买菜回来,相互间打着招呼。
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没能看出任何异常。
暗中注视他的人是没有做出伪装的黑焰军,顾景风也认得,心里想着事情,他依旧正常来到梁小悠的院前。
看着半敞开的院门,感知到里面有陌生人的气息以及浓郁的烟熏味道,顾景风满脸戒备,伸手轻轻推门。
然后便因眼前画面而愣在原地。
梁小悠正大大咧咧手拿木钳翻着铁网架上的烤肉,而另有一位红衣姑娘躺在藤椅上颐指气使,整个画面看起来,梁小悠便似丫鬟,忙里忙外,身为大小姐的红衣姑娘等着用膳。
在顾景风的印象里,梁小悠可不会做饭,哪怕是烤肉,她很容易直接烤糊。
但此刻的梁小悠却表现的很娴熟,最关键的是心高气傲的梁小悠怎会甘愿被指使?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