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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凡：二郎神去哪里进货了？
《宝莲灯》位面。
杨戬和沉香身形一闪，重新出现。
然后两人就看到一个大屁股正对着他们。
仔细看去，他们方才发现是猪八戒。
这家伙正撅着腚满地找着什么。
“师父？”沉香试探着问。
“啊！”猪八戒立即站直了身体。
看到沉香时，他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可是看到一旁的二郎神时，他的精神又绷紧起来。
猪八戒握紧九齿钉耙，瞪着杨戬，色厉内荏道：“你……你放开沉香！”
杨戬看了眼他，回头冲着沉香道：“我在外边等你。”
临走之前，他又道：“佛道本是一体，事成之前不要泄露我们的计划。”
沉香踌躇了下，还是认真点头。
看着满目困惑的猪八戒，他笑道：“师父，我跟舅舅和好了。”
“和好？”猪八戒意外，“难道他不抓你了？”
“舅舅有苦衷，他并非坏人。”沉香试图帮杨戬洗刷冤屈。
猪八戒却对杨戬的印象根深蒂固，不屑道：“就他？”
沉香差点就想将猪八戒邀请到酒馆中看看，却也明白如今并非坦白的最佳时机。
杨戬愿意陪他一起去天庭闹，但猪八戒未必。
说到底，两人认识也不过才几天而已。
此事只能等日后再说，况且他也不想拖累对方。
“你会知道的。”沉香道。
见他告辞要走，猪八戒不解：“你还敢去找他？”
沉香突然停下，认真道：“师父，日后旁人问及，你就说不认识我。”
“你……”
猪八戒伸手，却见沉香步伐匆匆，只留下一个背影。
他无奈地敲了敲猪头：“什么乱七八糟的，诶，那些朋友还等着你呢！”
然而沉香的身形早已消失不见。
沉香很清楚自己将要做的事情有多危险。
哪怕充满信心，他还是不想将其他人拉进这个漩涡中。
至于二郎神……
那可是他的舅舅啊。
舅舅一直很强！
沉香很快就体会到了。
山林中。
一次次被揍得几乎站不起来时，沉香差点以为舅舅在故意针对他。
好在杨戬教授得毫无保留，沉香悟性也极强，短短半日便将《八九玄功》入门。
接下来一连五六日，杨戬都在教导外甥。
他原本暗中帮沉香寻找名师，引导他去找孙悟空修行，那是不得已而为之。
那只猴子是斗战胜佛，让沉香拜师于他，也是为外甥找一条后路。
可现在他都要跟天庭撕破脸了，自然用不着顾忌这些。
试问天地之间，还有谁比他更适合教导沉香的老师吗？
杨戬很有信心。
六日下来，沉香已经彻底掌握了《八九玄功》，余下不过是花费时间参悟，增长修为。
常人耗费些许时日入门，初时或一日千里，待达到天资上限后，增长渐缓，渐渐皓首穷经，一眼望到尽头。
修行本就是一件极为枯燥，乃至于残酷的事。
即便是天资不凡如杨戬这般，经过一开始的突飞猛进后，也感觉到他的上限。
三清老君那般，至死恐怕他也难以企及。
天地初生的鸿蒙紫气、天地而生的先天灵体……这些都是他遥不可及的机缘。
好在他现在有了捷径。
杨戬考较一番，确认沉香理论上不再有太大的缺陷后，暗松口气。
《八九玄功》在酒馆中卖到了六百万时空币，相当于他一下子节省了一大笔钱。
他暗自感到痛快，仿佛自己占了酒馆的大便宜。
这也是沉香随他，悟性高，否则换个资质愚笨的，还是乖乖饮酒便好。
示意沉香待在酒馆中等他的消息后，杨戬便打算离开。
“舅舅，你去哪里？”沉香困惑。
“自然是去天庭，”杨戬眺望高空，语气中多出了难得的期待，“做我该做之事！”
他交代道：“这几日你呆在酒馆内别出来走动，等我去找你。”
沉香一口应下。
看到沉香自面前消失，杨戬正打算回天庭，蓦地心有所感，朝着远处望去。
他感觉到了梅山兄弟的气息。
身形一闪，他的身体瞬间就出现在数十里外。
……
一处密林中。
梅山兄弟正在对一只老狐狸穷追不舍。
二人法力高深，而那老狐狸气息萎靡，明显身受重伤。
三两下追上之后，二人当即兵刃相向。
老狐狸口吐红光，拼力阻挡。
纵然它实力不弱，但终究不是梅山兄弟的对手，没几下便被二人击倒在地。
眼看梅山兄弟手中长枪就要刺中老狐狸时，一道声音陡然传来。
“且慢！”
两人连忙回身，惊喜道：“二爷！”
杨戬摆了摆手，示意两人不用行礼。
他看向地上的老狐狸，眼中闪过一丝意动。
这只狐狸来自万窟山千狐洞，实力自然不弱。
倘若能够卖入酒馆中，想必也能换来一大笔钱。
可是想到酒馆中听到沉香说到的与小玉的事，再想到这老狐狸的所作所为，杨戬遗憾打消了这个念头。
老狐狸已经化作人形，变成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楚楚可怜地看着杨戬。
“不用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杨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漠然道，“若非你外孙女和沉香有些缘分，你觉得我会放过你？”
老狐狸连忙收起面上的媚态，起身小心翼翼道谢。
杨戬上下打量着她，犹豫着该如何处理此事。
这个老狐狸一心报仇，妄图杀死孙悟空。
如若一直这么下去，迟早要教坏她那个外孙女。
杨戬本身并不歧视妖怪，但也不想让外甥娶一个定时炸弹。
那只猴子性格一直不怎么好，而他也很欣赏对方，否则也不至于将他选为沉香的意向师父。
“你可知孙悟空当初为何会打死你女儿？”杨戬作出决定，开口问道。
老狐狸脸上涌现出一丝怒气，但是接触到杨戬平淡的眼眸，硬生生地压下心中的情绪，低头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如何说。
“因为你女婿想要吃唐僧肉，孙悟空本已放过他，可他妄图偷袭，反而连累了你女儿。”杨戬替她答道，“此事该怨谁，想必不用我多说吧？”
“我报了仇，自会以命抵命！”老狐狸半晌才开口道。
杨戬颔首：“看来你并非不知好歹。”
“孙悟空为救他的师父唐玄奘而出手，那你觉得你的仇人该是谁？”他接着问。
老狐狸怔了下，细细思索着杨戬的话。
她觉得对方说的很有道理。
孙悟空顶多算是一把杀人的刀，而他的师父唐玄奘才是那个握刀之人啊。
那位旃檀功德佛满口我佛慈悲，可没有他坚持西行，何至于引来女儿的祸端呢？
“我的仇人是唐玄奘！”老狐狸喃喃自语。
杨戬却摇头道：“玄奘乃金蝉子转世之神，西行取经之路本就是有人给他的弟子准备的一条证道之路，以食其肉可得长生为诱饵来为其增加磨砺，你的女儿女婿不过都是棋子而已！”
老狐狸浑身巨震。
“你现在该知道真正的敌人是谁了吧？”杨戬面无表情地问道。
老狐狸的呼吸略微急促，眼中更是充斥着难以置信：“是……如来？”
杨戬轻笑了下：“虽说他未必会睁眼去看一对并不无辜的狐狸精，但请你想要报仇时，找对真正的敌人！”
“莫要冤枉了无辜之人！”
说完之后，杨戬冲着梅山兄弟点了点头，朝着天庭而去。
梅山兄弟看着在那里怔然发呆的老狐狸，又面面相觑。
二人总觉得他们的二爷今日不大一样。
堂堂司法天神何曾会跟这样一只老狐狸说这么多话。
听他话语中的意思，似乎想要放过沉香一样。
最让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往日很少议论旁人的杨戬，今日那语气分明是想要将老狐狸的仇怨引到如来身上。
可如来何曾得罪他了？
此事委实奇怪。
二人纷纷摇头，只得跟上杨戬的步子。
直至几人离开许久，老狐狸惨笑着默念“如来”之名，无力地坐在地上。
她听出了杨戬最后的威胁之意。
可如来啊，她纵是练成劈天神掌又如何与之抗衡呢？
……
人间数日，在天庭不过是短短一瞬。
杨戬回到天庭，并未引起任何波澜。
他回到府邸中，交代手下的梅山兄弟等人不用再追查沉香之后，让哮天犬随自己一同外出。
一人一狗赶到了天庭的大牢中。
与仙气渺渺的天庭相比，天牢之中鬼气森森，说是地狱也毫不为过。
此地关押的都是作恶多端的妖魔鬼怪，以及触犯天条的仙人。
作为司法天神，杨戬对这里格外熟悉。
天牢从上到下，共有九层，每一层都关押着不同的犯人，而越是往下，犯人的罪行也越重。
不少都是死刑，只是为了让他们不死得那般痛快，才被关押在天牢中日夜折磨。
杨戬踏过一层，无视犯人的求饶和咒骂，朝着第九层而去。
踏入第九层时，果真如同炼狱一般。
还未靠近，他就听到了一阵阵凄厉的惨嚎。
天牢中的狱卒们用烧得滚烫的铁鞭轮流抽打着那些重犯，旁侧还有医官看守，不时以仙术治疗，避免这些人死去。
除了铁鞭抽打之外，还有其他各种酷刑，饶是杨戬知道这都是些十恶不赦的重刑犯，也觉得这些刑罚未免严酷。
“今日我将成为你们的救世主！”杨戬环视一圈。
他让狱卒医官等人离开。
在此地他本就说一不二，加之哮天犬在那里龇牙咧嘴，根本没人敢忤逆。
众人只以为司法天神要找某个重刑犯拷问其他案件的情况。
目送他们离开，杨戬这才将视线投入到那一个个被缚妖索或者捆仙绳五花大绑的犯人身上。
他率先走向一个龟背老者。
这是一个下界的万年龟妖。
它自忖法力高深，在大河中兴风作浪，赶走天庭册封的江神，让百姓为它私设淫祀，数百年间吞下上千童男童女。
按照以上罪状，他最多被打入第二层天牢，说不定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
但它非法吸取香火供奉，不敬玉帝王母，这才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见杨戬看来，老龟身体一颤，虚弱道：“我认罪，求爷爷给个痛快！”
“不得反抗！”杨戬淡漠地说了一句，抓住老龟消失在原地。
100万时空币到手！
杨戬重回天牢时，脸上下意识浮现出些许喜色。
他扭头看向一头虎妖。
“有本事杀了你爷爷！”虎妖浑身鲜血，但满身煞气，浑然不惧。
于是哮天犬咬死了它。
死掉的虎妖为杨戬带来15万时空币。
杨戬如法炮制，不断将一个活着或者死去的妖魔鬼怪卖入酒馆中。
期间也有两个犯下重罪的仙人。
一人与凡人私通，另一人则是得罪了天庭一位大人物。
杨戬随手松开两人的捆仙绳，示意二人稍后自可离开，得到两人的千恩万谢。
他并不觉得两人犯的是什么大罪。
确定第九层没有漏网之鱼后，他跟哮天犬一并到天牢第八层开始“扫货”。
哮天犬已经被他带到了酒馆中。
他一个人的效率终究是慢了点。
而哮天犬是少有他可以绝对信任的同伴。
……
酒馆中。
沉香正和孙悟空坐在一起大口喝酒。
自从跟杨戬分别后，沉香便一直待在酒馆中等着对方。
除了他之外，孙悟空这几日也时常来酒馆中。
上次顺走太上老君的青牛，并未引来其追查，让他松了口气，准备再谋划一波大的，然后一举突破百万年道行。
就在两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说着杨戬的动向时，蓦地见一道人影出现在酒馆内。
赫然是拎着一头龟妖的杨戬。
眼睁睁看到对方从苏洛那里卖掉这只龟妖，得到100万时空币，孙悟空还笑嘻嘻地说对方在学他时，不料杨戬很快去而复返，又带着一头死去的虎妖。
接下来小半日，别说是孙悟空，就是酒馆内的其他人都看傻了眼。
一头又一头的妖怪被卖入酒馆，有死有活，海量的时空币被杨戬得到。
到了后来，非但是他自己，连同哮天犬都被他带进酒馆，叼着一个又一个的妖怪。
哪怕后来的妖怪实力稍弱，加起来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就连狠人大帝都忍不住投来诧异的眼神。
叶凡更是瞪直了眼，心说二郎神跑到哪里去进货了？
莫不是端了妖怪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