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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
等李知走了后,董卓冷哼了一声,黑着脸,朝着自己的大帐走去。
李儒见此,看了看李知的背影,思索了一会儿之后,便也跟着董卓朝大帐走去。
来到大帐之后,李儒见董卓在那里饮酒,便赶忙走上前去,问道:“主公,你真的要查何进和何太后吗?”
李儒看得出来,刚才李知所说之言,皆是在胡说八道,其目的,不过是为了让自家主公和何进对抗罢了。
董卓闻言,“咕咚咚”的灌了一口酒之后,大大咧咧的说道:“查什么查?!
李行之真当洒家是傻子吗?洒家才不会上他的当!”
说完,他又为自己斟了一盏酒,灌了起来。
“呼……”听到董卓所言,李儒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就怕董卓一个不小心中了李知的诡计,做了李知的手中之枪。
如今看来,自家主公还是挺英明的嘛。
就在他如此想着的时候,董卓看了看手中的酒,喃喃的说道:“不过,这个李行之酿酒倒是有一手。
李行之当官嘛,一般般,倒是个酿酒的好手!”
说完,他嫌酒盏太小了,搬起了一旁的酒坛,咕咚咚的灌了起来。
李儒见董卓还没说几句话,就已经喝了不少酒,无奈的揉揉额头,说道:“主公,我等此次入京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就为了保护太皇太后的安全?”
董卓闻言,没好气的白了李儒一眼:“刚才李知在的时候,洒家不是已经说了吗?
洒家想要在这京中谋一个差事,西凉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还是京城好啊。”
说着,他把目光转向了洛阳的方向,像是能通过帐篷,看到洛阳之中的繁华一般。
闻听此言,李儒眼中精光一闪,不动声色的问道:“主公想谋取何职?”
董卓闻言,思索了一会儿之后,为难的摇了摇头:“洒家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职位。
但是,以洒家的实力来说,那小皇帝应该会给洒家安排一个不错的职位吧?”
董卓虽然来了京中,但是他根本就没有详细的计划。
他只是因为觉得京中繁华,比凉州更加适合居住,所以才来此地,至于日后如何打算,他想都没想过。
李儒闻言,也明白了董卓的心思,想了一会儿之后,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主公,您觉得骠骑将军之职如何?”
“骠骑将军?”董卓闻言,愣了一下,不解的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那不是那李行之的职位吗?
洒家虽然眼馋,但是也不敢对李知出手。”
说道这里,董卓放下了酒坛,叹了一口气,满脸复杂的说的:“虽然洒家有些不服,但是也不得不承认,骠骑将军真乃人中豪杰。
真要让洒家跟他对上,洒家心中还真有些发虚。”
说着,他目光之中恐惧之色一闪而逝:“到现在为止,洒家也忘不了巨鹿之中的惨状,更是时常在梦中梦到那些人的惨叫。
也就近些年不再做那些噩梦了,否则,洒家还真不敢来这京城。
刚剿完黄巾的那一年,洒家是日日做噩梦,经常都被噩梦惊醒,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说完之后,他看着李儒,认真的嘱咐道:“文优,洒家知道你是为了洒家好。
但是你千万不要去招惹那骠骑将军,咱家还想在京中舒舒服服的过一阵畅快的日子呢。”
董卓之所以专门叮嘱李儒,那是因为他知道,李儒的胆子非常大,不管是什么人,他都敢算计。
然而,董卓实在是对李知怕到了骨子里,所以他不想让李儒对李知下手,以免引起什么误会。
一想到自己要跟着李知对上,董卓心中就有些发毛。
李儒闻言,虽然心中有些不忿,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拱手一礼道:“喏,属下谨遵主公之命,绝对不会去招惹那李知。”
说着,李儒沉吟了一会之后,抬头看着董卓,问道:“既然主公不想得罪李知,那骠骑将军之位,便不做奢想了。
但是,主公实力雄厚,此次入京,绝不可能屈居人下。
所以……主公是不是考虑一下,何进的大将军之位?”
董卓闻言,眉头一皱,不悦的问道:“你为什么非要找这些硬骨头给洒家啃?
那何进是想好相与的吗?他的外甥是皇帝,他的妹妹是太后,他的难缠程度不比李知差!
你就不能找点别的软骨头?洒家来京城是来享受的,不是来跟人的勾心斗角的!
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职位适合洒家。”
说到这里,董卓的心中有些讨厌李儒了,虽然他觉得李儒挺好用的,不管什么事情交到他的手上,他都能办的妥妥当当。
但是,董卓觉得李儒这个人太好斗,总想争个第一。
他此次来京城,本就是没多做什么打算,也没有多大的野心。
但是,看李儒刚才所说之言的意思,李儒是想把他推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这就很讨厌了。
虽然,董卓也很想要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但是,这也只是在心中想想罢了。
因为他知道,一旦他对这大将军和骠骑将军这两个位置起了贪念,那就会立刻置身于腥风血雨之中,别想安享太平了。
李儒抬头看了看董卓,也知道了他内心的想法,不过他还是固执的说道:“主公此言差矣!”
说着,他指着皇宫的方向,郑重其事的说道:“现在何太后和太皇太后面合神离,而主公作为太皇太后的远方表侄,天生便是太皇太后的援兵。
等他们两方势力,到了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大将军何进必然会对主公下手。
因为,若是不铲除主公这个不确定的因素,他们根本就不敢全力对付太皇太后,所以……”
说到这里,他看了董卓一眼,眼中像是有无数的腥风血雨一般:“主公你根本就没有选择!
你来京城之后,只能一步步的向上爬,与别人相比,主公啊…你没有退路的!
主公你到底是想随波逐流,然后被人杀死?
还是想一步步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
说完之后,李儒便一躬到底,不再起身。
董卓闻言,脸色变幻不定,他没想到,此次来京,事情竟然会变的如此复杂。
虽然他也想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来京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危险。
但是通过李儒的一番话语,他也知道,李儒说的是对的。
想到这里,董卓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烦躁的挠了挠后脑勺,大声的吼道:“这些京中的势力怎么这么讨厌?!
就不能让洒家舒舒服服的过一段舒心的日子?!”
说完,他猛的抓起一旁的酒坛,把酒坛中的烈酒一饮而尽之后,往一旁一扔。
“砰!啪啦!”
“洒家决定了!”董卓瞪着猩红的双眸,大声的喊道:“洒家要与京中的这些乌合之众好好的斗一斗!
洒家还就不信了,洒家连那些难缠的羌人都能够收服,还收服不了这京中的大小势力?!”
正在行礼的李儒,闻听此言之后,猛然直起身,激动的说道:“好!这才是某家的主公!
主公放心,但凡在下有一息尚存,就不会让主公陷入危险之地!
在下一定帮助主公,把京中的大小势力全部收服!
到时,主公不仅能够夺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还有可能……”
说到这里,李儒眼睛一眯,眼中透露出危险的光芒,朝着皇宫的方向指了指,其意不言而喻。
董卓闻言,眼中也升起了欲望的光芒。
随后,他满脸贪欲的说道:“文优,洒家一直非常相信你,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洒家,洒家真有机会坐上那个位子?”
闻听此言,李儒直直的看着董卓的双眼,坚定的点了点头:“主公,属下敢用性命向主公担保,只要主公能保持这种上进之心,属下一定让主公坐上那个位子!”
“好好好!”听到李儒的话语之后,董卓兴奋得手舞足蹈。
他从来都不怀疑李儒,虽然他讨厌李儒的性格,但是对于他的能力,董卓却非常的相信。
在董卓高兴了一会儿之后,他又想到了李知,脸色一变,急忙朝着李儒问道:“文优,旁的人,洒家倒是不太在意,就是那李行之……”
说到这里,虽然他觉得有些丢脸,但是还是坦然的敞开心扉道:“说实话,洒家有点害怕李行之。
如果真和他对上,洒家怕是连对他大声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有没有办法,在不动李知的情况下,夺得帝位?”
此时,董卓已经把目标定在了皇帝之位上,所以,他便大大方方的把“夺得帝位”四个字说了出来。
闻听此言,李儒也没有对董卓失望,因为换成是他,他也不太敢对李知大声说话。
不仅是董卓,便是以李儒狠辣的心性,在想到巨鹿惨状之时,心中也有些毛毛的。
李儒想了一会儿之后,眼中一亮,对着董卓说道:“主公放心,我等不仅不会与李行之对上,而且,他可能还会成为我们的助力。”
董卓闻言,眼中精光大盛,赶忙问道:“此言何意?!”
李儒笑了笑,自信的回答道:“那李行之虽然看起来十分的忠于皇室。
但是,通过这些年的观察,属下发现他根本就不在意皇室。
他表现出来的忠诚,只不过是他伪装的罢了。
只要给他足够的利益,他才不管是谁当皇帝。”
“当真?”董卓满脸不信的问道:“如果李知真是那样的人,为什么在巨鹿之时他会那么的卖命?”
听到董卓的疑问,李儒面色复杂的叹了一口气:“据属下所知,那李行之所以剿灭黄巾,为的并不是大汉朝,而是为了天下的百姓。”
说到这里,他仰天感叹道:“虽然属下对于李行之爱民如子的性格非常的讨厌,但是,属下也不得不对他说一声佩服。”
说完,他直直的看着董卓,认真的叮嘱道:“主公,只要你为帝之后,不要对平民下手,那李行之就不会插手主公之事。”
“原来如此。”董卓了然的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嘿嘿的怪笑道:“洒家没想到,这李行之竟然如此的天真,一些贱民而已,如野草一般,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可惜的?
不过,这倒是他的一个弱点,若是他真敢插手洒家的事情,洒家可以劫掠一些贱民,用他们要挟李行之,说不定还能把李行之收为己用。”
“不可!”董卓的话刚一说完,一旁的李儒便满脸惊恐的大声阻止道:“主公千万不要用平民的性命去要挟李行之。
如此作为,不仅不会得到李行之的投效,反而会激起他的逆反之心,到时麻烦就大了!”
说实话,李儒也被董卓的痴心妄想给吓了一跳。
他没想到,董卓竟然如此大胆,知道李知一个不算弱点的弱点之后,就果断的用这个弱点来威胁李知,这不是找死吗。
“为什么?”听到李儒的阻止之言,董卓不解的问道:“既然那李行之十分在意那些贱民,那,只要洒家把那些贱民囚禁起来,用他们威胁李行之,李行之还不任由洒家摆布?为什么你会阻止洒家?”
李儒闻言,紧张的摇了摇头,急促的说道:“主公,李行之虽然在乎那些平民,但是他有自己的底线。
如果主公用这些平民威胁骠骑将军,他一定会把主公和骠骑将军一起干掉。”
说到这里,李儒苦笑了一声:“骠骑将军虽然在乎那些平民,但是他的心性却是狠辣无比。
主公,你想想巨鹿之事吧,他在乎百姓,但是那是在能保证他自己的利益之前。
一但触动了他的核心利益,他才不管对面的敌人是谁,他只会高举屠刀,猛的挥下来。”
说完之后,李儒怕董卓还不放弃这个想法,再说屠刀的时候,他扬手在董卓的脖子上砍了一下。
“啊!!”董卓听李儒解释,听得入有些入迷了,在李儒手刀砍到他的脖子上之后,把他吓了一跳,捂着自己的脖子,猛的跳了起来,大声的惨叫着,他以为有人刺杀他……
李儒见此,反而放心的舒了一口气,只要董卓还知道害怕就好,只要他害怕就证明他内心彻底记住了此事,没什么比死亡的危机更令人印象深刻的。
董卓在惨叫了半天之后,觉得自己脖子上好像没什么痛感,于是他便停下了叫声,伸出手,用疑惑的目光看了看自己干净无比的手。
随后,他便想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用吃人的目光盯着李儒大声的呵斥道:“你要干什么?!!
为什么吓唬洒家!!莫不是认为大洒家不敢杀你?!”
李儒闻言,苦笑了一声,对着董卓行了一个大礼之后说道:“请主公恕罪,属下也是逼不得已。
如果不用此办法,主公怕是记不住这次的教训。”
说完,他直起身,看着董卓苦口婆心的劝道:“主公那李知惹不得呀!
主公千万不要对他动手,否则,必然会酿成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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