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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
李知闻言,面色严肃的摇了摇头:“没有五百校刀手,只有三百人……”
“什么?!”何进闻言大吃一惊,满脸惊悚得看着李知,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还当真要对本将军下手?!”
说完之后,何进缓缓的退后了几步,看了看四周,像是在寻找逃跑的途径。
他此时心中十分的懊悔,要是早知道李知会对他下手,他就不来了。
见何进如此模样,李知莞尔一笑,温声安慰道:“大将军不必惊慌,方才只是本侯开了个玩笑吧,不必当真。”
何进闻言,长长呼了一口气。
随后,他可能是觉得自己有些太丢人了,所以便强打精神,抬着头,高傲的说道:“谁惊慌了?!
刚才本将军只是觉得这院子中十分的精致,让人不舍转目,所以才连连回望。”
说到这里,何进咳嗽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怎么,骠骑将军就让本将军在此处站着?”
李知闻言,也不在意何进的态度,对着他一引手:“大将军请。”
何进也不回礼,大摇大摆的朝厅内走去。
等来到大厅之后,何进朝着坐在厅内的袁逢拱手一礼道:“袁公倒是来得早。”
袁逢闻言,眼睛一眯,随后便起身回礼道:“老夫比不得大将军位高权重,闲暇多的是,所以便早来了。”
说着,袁逢朝着主位一引手:“大将军乃是贵客,请坐主位。”
李知见袁逢如此明目张胆的挑拨离间,也没有在意,微微一笑之后,把目光转向了何进,看他是什么反应。
何进看着那个主位,摇了摇头:“今日本将军乃是客人,岂能宣主夺宾?”
说完,便走到了主位的左下首,一屁股坐了下来,不再理会众人,闭目养神。
袁逢见自己的离间之计没有起作用,颇有些遗憾的砸砸嘴。
随后,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对着李知点了点头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学着何进的模样,闭目养神。
见厅内几人都不再说话,李知也没有开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几人。
此时,厅中的气氛非常的尴尬和紧张。
这厅中的三个主事之人,皆都貌合神离,也没有什么好谈的,所以气氛才会如此尴尬。
就在他们三人沉默不语的时候,厅外传来了一声唱名之声:“卢公、阳公、蔡公,到……”
听到这道喊声,李知瞬间便愣住了,心中暗道:“卢公不是被困在牢中吗?为何还能来此?”
另外两人听到仆人的喊声之后,骤然的睁开了眼睛,脸上带着惊疑不定之色,他们也猜不透,卢植是如何出来的。
此时,李知也回过了神,不管卢植是如何出来的,能来便是好事,所以他便站起了身,匆匆的向外走去。
来到厅外之后,只见卢植大步朝这里走来,李知赶忙迎了上去。
“卢公大驾光……”
“好了!”李知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卢植挥手打断:“你这混小子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竟然敢光明正大的买卖官爵?
你当自己是谁?!陛下吗?!
骠骑将军之位,是你说不干就不干,说让就让的?
你如此行为,置我大汉律法于何地?!
赶紧给老夫把这个不知所谓的买卖官爵之宴撤了!
不然,老夫定不饶你!”
说完,卢植气呼呼的看着李知,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听到卢植的一连串呵斥之言,李知苦笑了一声,固执的摇了摇头:“小侄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卖骠骑将军之职。
还望卢公不要阻止,日后,小侄定然会给卢公解释清楚。”
“你!”看着李知如此固执,卢植勃然大怒,用手指指着李知,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知见此,赶忙上前为其扶着背顺气,在卢植的耳边小声安慰道:“卢公不必生气。
日后,小侄定然会给卢公解释清楚,只要卢公知道,小侄这次的买卖官爵之举,乃是为了大汉,绝没有任何私心,还望卢公能够相信小侄这一次!”
说着,李知满脸坚定的看着卢植,眼中满是恳求之色。
卢植见到李知的目光,心中一软,叹了一口气后,说道:“唉…!罢了,老夫就纵容你这一次。
但是,你若是利用此次的机会,谋取私利,那就别怪老夫手下不留情!”
“不会不会……”见总算把卢植这个老顽固说通了,李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自从李知进京之后,卢植便处处照顾他,而且,他们还有同袍之谊,如无必要,李知真不想跟卢植闹翻。
见李知满脸献媚的模样,卢植也懒得与他计较,一甩衣袖,便朝大厅之内走。
跟在卢植身后的阳球和蔡邕,见卢植一个人走了,也不理他们,面面相觑,皆都苦笑不已。
他们也知道,卢植在责怪他们坑害李知之事。
不过,他们二人却从不后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坚持,他们二人年齿以长,也不可能再扭转观念。
所以,哪怕是他们知道自己错了,他们也不在意。
因为对他们来说,坚守心中的信念,比对错更重要!
随后,他们二人便也跟着卢植朝着厅里走去。
来到厅中之后,何进首先开口道:“卢公不是被陛下关在大牢之中吗,怎么出来了?”
卢植闻言,脸色一黑,恨恨的说道:“今日清晨,张让便把老夫放了出来,也不知那阉竖打的什么主意!”
何进闻言,惊疑不定的与袁逢面面相觑。
随后,袁逢看着卢植,用试探的口气问道:“卢兄可是…可是与张让有什么交易?”
“哼!”袁逢话音刚落,卢植便冷哼了一声,大义凛然的说道:“老夫乃是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岂会与那阉人沆瀣一气?!”
说完,卢植似有意似无意的看了何进一眼,眼中满是鄙视之色。
“哼!”何进见此,冷哼了一声,不过他也没有跟卢植一般见识。
在何进看来,如卢植这般顽固的老臣太难对付,就像一颗打不烂,嚼不碎的铜豆,十分的难缠,能不去招惹,便不去招惹。
卢植见何进沉默不语,也没有再说什么,挥了挥衣袖,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跟在卢植身后的蔡邕和阳球二人略一犹豫之后,便坐在了卢植的身后。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之音:“你们没有请帖不能进去!”
“大胆!此乃十常侍之首张公,你怎敢阻拦?!
便是在皇宫之中,张公亦是能来去自如,区区曹府奴仆,竟然敢阻拦张公?!你难道不怕连累你家主公吗?!”
听到这些嘈杂声音,李知面色一变,匆匆的走了出去。
在李知来到厅外之后,就见张让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他的身后有一个鼻青脸肿的曹府奴仆。
这奴仆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但是他依然固执的拦着张让等人。
不过可惜的是,这奴仆无拳无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让闯进来。
见到那奴仆的惨状之后,李知眼中一眯,目光之中厉色一闪而逝,随后便恢复了平静之色。
此时,张让已经来到了李知的身前,见李知只是盯着那奴仆看,也没有说话,便首先开口道:“咱家不请自来,骠骑将军不会怪罪吧?”
李知闻言,把目光转向张让,盯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口说道:“张公好大的威风!”
张让闻言,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个仆人,随后,转过头,看着李知,笑呵呵的说道:“骠骑将军效仿陛下,买卖官爵,如此盛事,当然少不了咱家!”
说着,张让话语一转:“不过骠骑将军未免太过小气了吧?!
虽然你与咱家往日之时有些矛盾,但是,有如此盛事,你竟然不给咱家下请帖,骠骑将军心胸太狭隘了!”
李知闻言,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张公此言何意?你没收到本侯的请帖吗?”
闻听此言,张让以为李知在强自狡辩,眼睛一眯,不阴不阳的说道:“骠骑将军何时给咱家发过请帖?莫不是在梦中?”
见张让不阴不阳的样子,李知没有生气,只是有些疑惑。
他不知道,张让此言是为了找借口发作,还是真的没有收到请帖。
不过李知也不惯着张让,直接开口问道:“昨日上午,本侯委托孟德兄给张公送了请帖。
张公今日前来,不仅没有出示请帖,反而把迎宾之奴仆打伤,这难道就是张公的礼仪?!
张公今日前来,是为了参加本侯所设的骠骑将军之宴,还是为了来寻衅滋事?!”
张让闻言,目光紧紧的看着李知,没有说话。
他此时也有点儿左右不定,通过李知的表情,他可以看出,李知不是在演戏。
但是,他又确实没有收到请帖,这令他非常的疑惑不解。
见到张让疑惑的目光之后,李知思索了一下,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张让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来滋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想要这里,李知向张让询问道:“张公当真没收到请本侯的请帖?”
张让闻言,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用他那富有特点的公鸭嗓说道:“咱家没必要欺骗骠骑将军,咱家确实没有收到请帖。”
“这就怪了”李知盯着张让看了一会儿之后,见他不像是撒谎,也有些疑惑不解,心中暗道:“难道孟德兄因为讨厌张让,所以没有给他送请帖?”
想到这里,李知对着那个鼻青脸肿的仆人说道:“你去把你家主公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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