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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之时,正在洛阳闲逛的李知被汉灵帝招入了宫中。
等李知来到内宫之后,发现有许多人已经来到了此处。
见此,李知有些疑惑不解,不知刘宏招自己这些人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李知仔细打量了一下众人,发现这些人除了一些朝中大臣之外,其余的皆是此次剿灭黄巾的功臣,并且他们的位置都十分的靠前。
卢植见到李知来到,便向他招了招手:“贤侄,来老夫这里。”
李知见此,赶忙的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身旁,小声的对他问道:“卢公,不知此次陛下找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卢植闻言一愣,看着李知无语的说道:“贤侄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我等乃是围剿黄巾的功臣,陛下召我等前来,当然是要为我等庆功,这还用老夫说吗?”
“额……”李知愣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李知还真没想到汉灵帝竟然会专门为自己等人设置一个庆功宴,他以为白天之时的赏赐,就已经把此事了了,没想到竟然还能混上一顿酒席。
正在李知心中想一些有的没的的时候,汉灵帝在张让的搀扶之下缓缓的走了过来。
上午受赏之时,李知不敢仔细打量刘宏,此时正是大好机会,所以他便直直的盯着刘宏,想看一下他这几年有没有什么变化。
看了一会儿之后,李知心中感叹了一声:“声色犬马果然是刮骨之刀,这才几年不见,这刘宏就苍老至斯!”
却是在李知仔细打量了刘宏一番之后,发现他虽然面色红润,但是却不是如普通人一般的健康血色,而是血气上涌的涨红之色。
并且,才三十来岁的刘宏,两边的鬓角之上已经充满了白发,眼窝眼眶深凹,黑眼圈甚为严重,并且嘴唇有些发紫,走路之时亦不如几年前龙行虎步,可见其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怕是没有几年的可活了。
就在李知打量着汉灵帝之时,刘宏缓缓的走入了自己的主位之上,慢慢的坐了下来。
待汉灵帝坐定之后,众位大臣同时起身对着汉灵帝躬身一礼道:“臣等见过陛下,望陛下万福金安。”
“嗯”汉灵帝刘宏点了点头,抬手虚扶道:“朕躬甚安,众卿家免礼平身。”
虽然刘宏的声音不算小,但是其中的中气却很是不足,让人一听就听出其中的虚弱之感。
在众人行礼完毕之后,几个老臣相视了一眼,眼中尽是忧虑之色。
他们虽然对汉灵帝也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却不希望汉灵帝就这么早的去世。
因为若是汉灵帝去世过早,会让大汉重新陷入储位之争,到时,怕又是一场灾难。
等众人坐定之后,汉灵帝看着众位大臣开口说道:“逆贼张角,借助天灾起势谋逆,令大汉陷入风雨飘摇之中,幸好,我大汉除了如李卿这样的忠良之士,才能够把这些黄巾一举歼灭,而今,朕设立此宴,就是为了酬谢诸位功臣。”
说着,汉灵帝艰难的站起了身,拿着酒杯对着李知等人敬道:“朕敬诸位忠良一杯。”
说完,他便把手中之酒一饮而尽,随后,刘宏的脸上瞬间涨红,看起来他的身体好像是好了一些。
但是正在与众人回礼的李知,看到汉灵帝如此的脸色,心中叹了一声:“刘宏怕是平日里没少吃一些虎狼之药,把身体彻底玩坏了,此时,他竟然连一杯酒都顶不住,可见他确实没有几年的寿数了。”
不过李知虽然心中明白,但是他却不能说出来,因为若是汉灵帝当真是戒了酒色,活得长久一些,岂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董卓进京之事?
若董卓不进京,天下如何能够大乱?天下不大乱,自己如何能够再造乾坤?
正在李知胡思乱想之时,站在汉灵帝一旁的张让,轻声对着汉灵帝说道:“陛下,奴婢和骠骑将军乃是旧识,奴婢想去敬骠骑将军一杯。”
刘宏闻言一愣,随后拍了拍脑袋,自嘲的笑道:“看来朕确实是老了,你看朕这记性,都忘了你跟李卿乃是旧识,快去吧,朕这里有自然会有别人伺候。”
“多谢陛下”张让应了一声之后,小步的跑到了李知的一旁。
卢植见张让向自己这边走来,没好气的对他说的:“大名鼎鼎的张公来老夫这里所为何事?老夫可不欢迎一些半人半鬼的东西?”
“……”张让头上青筋暴露,可见他心中愤怒至极,正要发怒,又想到此时乃是庆功宴,若是他扰乱了此宴,必然会受到陛下的责罚。
想到这里,张让按耐住心中的怒火,笑嘻嘻的朝卢植说道:“咱家可不是来找卢公的,咱家是来找骠骑将军叙旧的。”
“叙旧?”卢植不屑的笑了一声,他可是知道李知跟张让水火不相容。
若不是此时不便动手,想必李知都会把张让活生生掐死。
这张让派人去调戏李知夫人之事,卢植也有所耳闻,其实卢植心中也是非常的好奇,不知张让为何敢得罪李知?
自己这种沙场老将都被李知的狠辣吓的战战兢兢,不敢过分的得罪李知,这张让怎的就敢摸李知的虎须?
就因为他受汉灵帝的宠信?这李知可是敢下达杀数百万人的命令的沙场战将。
张让区区一个宦官,惹了李知,就不怕他暴起杀人,以李知的功劳,就算是杀了张让,最多也就是去官贬爵吧了。
想完这些之后,卢植没有阻止张让,只是笑眯眯的在一旁看张让热闹,反正这张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让李知好好的治治他也好。
张让没有理会卢植,径直的走向李知,端起李知面前的酒盏,朝着他敬道:“咱家恭喜三绝公子升官进爵,借骠骑将军之酒,敬骠骑将军一杯。”
李知闻言,眯着眼睛打量着张让,直到把他看得浑身不在的时候李知才开口道:“免了,本将承受不起张公的大礼,若是一个不慎,没忍住心中怒火,把张公杀了那就是本将的罪过了。”
张让闻言,装作疑惑的问道:“骠骑将军这是何意?
咱家有何处得罪过骠骑将军吗?
若是当真得罪过,那请骠骑将军明言,咱家一定赔礼道歉。”
说完之后,张让便笑嘻嘻的看着李知。
张让敢如此说,是因为他不相信李知会把自己夫人被调戏的事情说出来,这么丢脸的事情,要是说出来,怕是会成为洛阳城中笑柄。
李知听张让说完之后,面色平静点了点头,他知道张让的意思,他确实不想把此事公诸于众。
不过…李知虽然不想把此事说出来,但是却也不能让这张让好过。
就见李知打量了张让一番之后,随后把目光看向了他的下身,戏谑的说道:“张公说笑了,可能是本候喝酒喝多了,把事情想岔了,张公当然没有得罪过本候,不过这酒嘛…本候确实不能喝。”
“为何?”张让听李知刚开时所说之语,还以为李知会忍气吞声,没想到他话语一转,还是不喝自己的酒。
张让对此深深的不解,所以就疑惑的向其问道:“骠骑将军为何不喝咱家所敬之酒?”
李知闻言,嘿然一笑,促狭的说道:“本候听说喝酒会影响生育。
这黄巾已经剿灭,往日之后,本候难得有一些清闲的日子,所以便想早一些让夫人为本候再生一子,毕竟俗语有云:多子多福嘛……”
说完之后,李知死死的盯着张让的下半身,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张让听完之后,满脸通红,眼中杀机四溢,额头之上青筋暴起,手心更是被指甲掐出了血迹。
“哈哈哈…”就在此时,一声爆笑之音传来。
两人同时扭头一看,却发现卢植笑得前仰后合,边笑边指着李知说道:“你这小子倒是促狭。
你这么说让这让张公如何回答?多子多福?如此说来,岂不是说张公乃是无福之人?这话太过了,太过了……”
说到这里,卢植摇头晃脑的对着张让假意安慰道:“张公不必在意骠骑将军之言,他定然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是不想再饮酒,所以有些口不择言罢了,骠骑将军肯定不会讽刺张公乃是断子绝孙之辈!”
说完,卢植转过头看向李知,调皮的眨了眨眼:“贤侄,老夫说的可对?”
李知闻言,端起酒杯朝卢植敬了一下,小声说道:“卢公此言甚是,本候就是此意。”
说完之后,把手里的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待李知说喝完之后,也不想再与张让虚与委蛇,把酒杯朝桌上一扔,脸色一变,抬头看着张让,冷声说道:“怎么?张公还在这里干甚?怎么不去招呼你那些干儿子什么的?
毕竟干儿子也是儿子嘛,当你落魄之时,说不定会有几个有良心的喂你一口狗饭,不至于让你饿死!”
张让闻言,死死地盯着李知,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之后,张让把手中的酒杯一扔,揉了揉脸,带着假假的笑容,对着李知说道:“既然骠骑将军不欢迎咱家,那那咱家就先告退了。”
说着,张让转身就走。
在走到一半之时,张让转回过头,装作无意的说道:“对了,请骠骑将军日后在洛阳之时出门小心些,这洛阳最近可不太平!”
听到张让的威胁之言,李知洒脱一笑,不屑一顾道:“本候乃是从沙场之上摸过摸爬滚打下来的厮杀汉,岂会在乎这点危险?张公多心了。
倒是张公…”
说着,李知眼色一厉:“张公日后出宫之时要多加小心,毕竟有曹节的前车之鉴,说不得张公也会被人伏击。”
说完之后,李知双手紧紧的握着桌子,眼中杀意已经快要忍耐不住。
经过前些时日的战场厮杀,李知发现自己越来越暴力了。
卢植见此,一把抓住了李知的双手,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如此冲动。
张让见到李知的这番表情之后,想到了李知往日的战绩,吓得浑身发抖,连狠话也不敢多说一句,逃也似的向汉灵帝身旁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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