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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
“什么?!”
关羽话音刚落,还不待李知回应,郭嘉就猛然起身,用不可置信目光看着关羽。
随后,郭嘉转过头,满脸气愤的朝着李知说道:“兄长你看,这就是那皇甫老贼脾性!
兄长今日刚放了他,他却以怨报德,欲致兄长于死地!”
“不行!”郭嘉越说心中怒火越盛,随后,转身朝外走去,边走边说道:“嘉这就去召集人马,诛杀此獠!”
被关羽消息惊住的李知,听到郭嘉之言,赶忙起身把他拦住,温声安抚道:“贤弟且慢,以为兄所想,此事之中大有蹊跷。”
“蹊跷?”听到李知话语,郭嘉冷静了一些,皱着着眉头向他问道:“此事有何蹊跷?为何嘉看不出来。”
“贤弟稍安勿躁,且让为兄把此事问明白再说。”
在把郭嘉安抚住之后,李知转过头向关羽问道:“不知云长贤弟是从何处得来的此消息?”
关羽在听到李知的问询之后,犹豫不决。
毕竟,偷听他人说话不是什么好事,关羽又是个极重脸面之人,让他说出自己偷听之事,却是有些为难他了。
李知见关羽犹豫不决,思索了一下,以为此事关乎卢植,关羽为长者讳,不便直说。
自以为想明白关羽的难处之后,李知也不逼迫,温言说道:“贤弟不必左右为难,若是此事贤弟若不便直说,便给为兄一些与卢公无关提示即可。”
听到李知此言,关羽看到李知和郭嘉两人的期盼的眼神,又想到了往日之恩情,不忍拒绝,一咬牙便把此事说了出来。
“此事乃是…乃是某家在恩施帐外偷听到的!”
等说完之后,关羽本就赤红的脸上更加的红了。
不过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适继续说道:“某家今日在巡营之时,突然想到了有一些军务要与老师禀报,便来到了老师大帐之外。
却没想到,在某家还没进去之时便听到那皇甫老贼和老师的谈话。
待某仔细一听之后,听到他们欲加害兄长,听到此处,某不敢怠慢,便速来寻兄长,此事向兄长禀报。”
听关羽说完之后,李知愣了一愣,随即便面色如常。
他对关羽偷听之事倒是没有太在乎,这种事情他在后世见得多了,他现在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卢植乃是主帅,主帅军帐四周巡逻士卒无数,关羽如何能够偷听到,这其中是否有诈?
怀着这样的疑问,李知向关羽问道:“贤弟偷听之时,可见附近有巡逻士卒?”
听到李知的疑问,关羽思索了一番之后,猛然惊醒,惊疑不定的说道:“倒是没有巡逻士卒,难道其中有诈?”
说到这里,关羽又摇了摇头:“不会,恩师岂会如此算计于某?绝对不会如此!”
说道最后,关羽几乎都是喊出来,因为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平日里待自己如亲子的恩师会算计自己。
见关羽如此激动,李知压了压手,安抚道:“云长贤弟不必如此,可是就算是卢公算计云长贤弟,也非是坏事,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罢了。”
“善意?”郭嘉在一旁听到李知为卢植说话,疑惑不解的问道:“这卢公和皇甫嵩二人都要加害与兄长了,为何兄长还说他等怀着善意?”
李知闻言,苦笑一声对郭嘉问道:“贤弟何曾见过他们加害为兄?”
“这…”郭嘉回忆了一下发现在往常之中除了皇甫嵩要把自家兄长拿下之外,其余之时,卢公等人对自己兄长都很不错,也从没有加害之意。
想罢,郭嘉看向李知不解的问道:“那今晚卢公为何要借云长兄之口为兄长传话?为何不直接与兄长说?
今晚他当传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此时,关羽也回过神,听到郭嘉一连串的问题,用期待的目光看向李知,希望他能为自己等人解惑。
迎着二人的目光,李知叹了一口气之后,缓缓的说道:“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今晚,卢公二人就是想告诉为兄这个道理,让为兄进京之后,务必谨言慎行,莫要持功自傲,给那些小人留下话柄。”
李知说完之后,心中颇为感慨,没立功到时候想立功,而立了功的时候,却又麻烦无数,人心真复杂。
郭嘉闻言,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向李知问道:“那为卢公为何不直接明说,反而通过这种鬼蜮伎俩传达此话?
而且,皇甫嵩曾经被兄长关押,驳了颜面,他会有这么好心提醒兄长?”
“哈!”听到郭嘉的疑问李知笑了一声,面带苦涩的说道:“这正是关键之处!
以为兄现在的功劳,哪怕是日后一个黄巾也不杀,也已经‘木秀于林’。
卢公用这种伎俩让云长贤弟传话,就是让为兄分些功劳出去,免得功高震主,到时候惹来朝中非议。
卢公乃是忠厚长者,这些话他岂能直接对为兄说?所以他只能通过这种办法来提醒为兄,至于那皇甫嵩…”
提到皇甫嵩之时,李知冷笑了一声:“呵!这皇甫嵩乃是中郎将,其身后有无数的比他位卑之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位子。
此次他在宛城大败,以陛下好大喜功的性格,回到京中之后,这皇甫嵩必定会受到责罚。
他之所以愿意陪卢公演这出戏,便是想从为兄这里分润些功劳,好弥补他的罪过。
毕竟此次征讨黄巾只有皇甫嵩卢公还有为兄三个统帅
为兄若是向外分润功劳,那也没有多少人能够担得起,也只有皇甫嵩卢公二人以及麾下能够得此功劳。”
听完李知的解释,郭嘉思索了一番之后,满脸不悦问道:“这皇甫老贼既然如此可恶,那兄长为何要把功劳分给他?
莫不如,兄长把功劳分给自己麾下,以及孟德兄云长兄等人,如此岂不是更好?”
李知闻言用折扇点了点额头,苦恼的说道:“虽然此法听着很好,但是从道理来说,根本就说不通啊。
孟德兄乃是皇甫嵩的麾下,孟德兄有功皇甫嵩岂能没功?云长贤弟亦是此理。
至于为兄麾下,那就更不用说了,此次为兄立了这么大的功劳,麾下岂能无功?”
说完之后,李知看着还在愤愤不平的郭嘉,劝慰道:“贤弟不必如此气愤,我与这皇甫嵩不过是各取其需罢了。
他需要功劳来弥补自己的罪过,而为兄为防止功高震主,所以需分出一些功劳。
而且,不管关系如何,这皇甫嵩只要承了为兄的功劳,便欠为兄一份人情,此举未尝没有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
“呼…”听完李知的解释,关羽心中松了一口气,心想:“只要恩师不是刻意的算计于某就好!”
而此时的郭嘉却紧皱着眉头,看着洛阳城的方向面色复杂的说道:“这为官之道当真复杂,只是一点小举动,其中都蕴含着其他的深意,为何就不能痛痛快快的说出来?”
“痛快说出来?”李知品味这几个字,戏谑的说道:“若是痛快说出来,岂能显得那些人高深莫测?
官场有官场的规矩,我等进入官场,在没有能力挑战整个官场的时候,还是循规蹈矩的遵守他们的规矩为好。”
李知话音刚落,关羽插言问道:“那老师是怎么确定,关某一定会把此事告诉兄长?
若某在听闻此事之后,闭口不言,老师岂不是枉费了一番苦心?
再有,若是兄长没有明白老师之意该怎么办?”
听到关羽的一连串问题之后,李知捋捋心中的思绪回道:“首先,卢公乃是云长贤弟恩师,岂能不了解云长贤弟脾性?
以云长贤弟重情重义的脾性,若听闻此事,岂会不告诉为兄?
而且,就算云长贤弟闭口不言,想必卢公等人亦会通过别的方法提醒与为兄。
至于贤弟的最后一个问题……”
说到这里,李知的脸上有些复杂,悲伤、难过、理解,之色混杂在一起,令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随后,李知使劲揉了揉脸,让自己恢复平常,说道:“若为兄没有明白卢公之意,想必卢公等人也会把此事以假作真,当真把为兄废了!”
李知摇手打断了正要说话的郭嘉,继续说道:“贤弟不必着急,为兄所说的‘废’并不是卢公等人要加害于为兄。
而是等为兄回到京之后,他们会求陛下找一闲职,把为兄闲置起来,让为兄沉浸一段时间。
因为若是为兄没有听明白他们说的话,那便证明为兄不适合做官,若当真如此,闲置为兄,也是为了保护为兄。”
郭嘉闻言,满脸的不同意,对着李知说道:“那皇甫老贼会如此好心?”
“非是好心。”李知摇了摇头:“这官场之中并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说着,李知打开折扇,扇了两下,微微一笑自豪的说道:“非是为兄自夸,在这年轻一辈中有谁能比得上为兄有前途?
这皇甫嵩不过是不想与为兄为敌罢了。
毕竟他已是垂垂老朽,而为兄却正值壮年。
这皇甫嵩乃是世家子,可不是独身一人,其族中众人皆都仰望于他。
若是皇甫嵩与为兄为敌,等他老去之后,其害怕为兄会报复他的族人。
所以这皇甫嵩不是不想除掉为兄,而是不能,亦是不敢!”
说完,李知便不想再讨论这些,遂向关羽问道:“云长贤弟,怎么不见志才贤弟?他没跟你们一起来此?”
关羽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志才兄确实跟我们一起来了巨鹿。
但是在危机之时,他被某家打晕,遣人送回洛阳了。”
“咳咳咳……”关羽话音刚落,一阵激烈的咳嗽声传来。
李知关羽放眼望去,就见郭嘉如见鬼一般,目光的关羽和李知身上来回徘徊,无语的说道:“怎的你们二人保护人的方法都是一模一样?
我等文弱士子就是挨揍的命?!”
李知关羽闻言,二人相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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