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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城外,二里地,有哭号声。
“父亲”
“父亲”
“王郎”
“快走!”
“孩子他娘,快跑!”
城外山林,一个壮年汉子,提着把长剑,将一根刺来的“黑色长矛”斩断。
“噗嗤”
“长矛”汹涌喷出绿色的血液,喷射的汉子浑身都是。
一声吱吱刺耳怪叫,似乎被激怒,几根尖锐的黑影如疾风骤雨般朝着汉子破空而来。
壮汉面色一变,慌忙持剑抵挡。
“叮叮叮”
一阵刺耳轰鸣的金铁交击声。
壮汉应声如炮弹一般被轰飞两三丈,最后直直撞在一根粗壮大树上。
树叶纷飞,长剑抛飞,壮汉伏地。
“呕”
一声痛苦闷哼,汉子用手从地上艰难地撑起身子,大吐了一口鲜血。
其身上衣裳已破烂不堪,似被某种锋利的东西划坡,如刀剑割伤,身体上是一条条狰狞的血痕。
而他对面,一只房屋大小的复眼蜘蛛,口气狰狞,细长如尖矛的蛛腿更是恐怖。
“父亲”
“王郎”
在汉子后面几十米处,一个妇人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少女,在泥泞山林里惊慌逃窜,满是惊恐。
他们见到汉子处境,面露着急与绝望,失声大呼。
“不要回头,快逃!”
汉子没有力气回头,只是着急地催促。
话落,一声尖鸣,黑色蜘蛛长矛般的蛛腿一弯,一个弹跳,瞬间如炮弹般炸起,朝着数十米外的母女扑去。
“啊”
母女吓的惊声尖叫。
而汉子一声把肺炸穿般的怒吼,残破不堪的身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气力,从地上拍起,身子猛然一窜。
窜上十几米高空,抱住弹跳跃起的黑色妖蛛,一声狂啸,双臂死命用力一捆,狠狠往地上撞落。
“轰”
汉子与妖蛛直直砸落在泥泞山地,发出一声闷响。
一声尖鸣,妖蜘被彻底激怒,即使背部着地,八条长矛蛛腿很快挣扎起身。
然后挥舞着长着尖锐刺毛的腿,两根蛛矛扎向依旧死死抱住他尾腹部的汉子。
汉子双手一抓,抓住刺来的蛛矛,使出浑身力气抵住妖蛛,青筋直暴,脸色涨红.
随后他艰难转过头,对着妻女嘶吼道:
“快...走..啊!”
不远处的妻女看着汉子泪流满面,在原地徘徊,犹豫着不肯离去。
突然,惊变起!
一根长矛从天而降,从天灵盖直直插进了那位妇人的身体里。
妇人脸上的泪珠划落,眼神瞪的浑圆,鲜血蔓延到脸部。
却见不知何时,又一只妖蛛从头上树巅上出现,一击狠辣要了妇人的命。
“啊!”
汉子瞧着妻子顷刻殒命,眼珠子睁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
爆发出的力量将僵持的妖蛛掷开,然后失魂落魄地踉跄跑到妻儿的身边去。
双膝扑通跪下,抱着身子被穿透,已然倒地的妻子,失声痛哭,神色彻底失去了神采,已然绝望。
跌落母亲怀里的女儿趴伏在血肉模糊的母亲身上,哇哇大哭。
“吱”
“吱”
两只妖蛛似乎发出得意的刺耳嘶鸣,一个从树上爬下,一个从不远处靠近。
然后蛛矛朝着仅剩下的妇女二人刺去。
就在这时,一声娇怒来至。
“孽障,去死!”
暴雨滂沱间,阴沉沉天色中,一抹白晃晃的寒光刺破山林。
“唰”
白光闪过,一只妖蛛狰狞头颅径直从身体上滚落。
下一秒,
“叮”的一声金铁声。
一把长剑钉在妖蜘斜下方,剑身急颤,发出剑鸣。
而那颗妖蛛的狰狞头颅咕噜咕噜滚落在长剑一旁。
与此同时,一抹墨青色身影从树梢上踏掠而过,从天而降,一个飞踢,将另外一只妖蛛给踢的身子一个翻滚。
只见墨青色身影落地,伸出手,朝着钉在不远处的长剑一招。
剑被吸起,落入人影手中,然后手一甩,寒光凛冽,直将翻滚的妖蛛钉在在地上。
对方在地上一阵挣扎,蛛矛乱舞,渐渐没了动静。
斗笠下,来人正是赶来的袁青竹!
两只一境妖物鬼面蛛,自然不是修为初达到体玄境的她手中一合之敌。
只是,她终究来晚了一步!
袁青竹眼神哀伤地看着几步外,抱着死去妻子尸体而失声痛哭的父女俩,沉默叹了口气!
在雨中默默等了一会儿,那被妻子称呼王郎的汉子,接着用手疯狂在泥地里刨。
双手刨的血肉模糊,生生挖出了一个坑。
尽管旁边的袁青竹把剑扔给他,但对方就这么失神而疯狂地刨坑。
旁边的小女孩也跟着跪在地上如此。
袁青竹转过头去,不忍看见如此场景。
终于,坑刨好了。
汉子把心爱的妻子葬在坑里,呆坐在雨中一言不发。
“请问,云山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最终,袁青竹还是忍不住问起了事情的原委。
一路上所见,尸殍遍野,人间炼狱。
“都死了!”
汉子失神呢喃,然后起身,抱起自己的女儿,朝着山外步履蹒跚,踉跄离去。
“呜呜,都死了!”
只听见父女长歌当哭声,在暴雨滂沱中哀婉盘旋。
袁青竹看着这对父女悲伤离去的背影,心中沉重无比。
他看了看瀑布雨幕中,暗沉沉的云山县,咬了咬牙,朝着对面继续奔去,消失在雨林中。
与此同时,云山县周围,附近已有各批人马飞速赶来。
“驾驾驾!”
八渡河上,一群异种大马奔腾于大河之上,激荡起白色水浪。
浩浩荡荡,上百人穿着黑色铠甲,闪着烁烁寒光,背后纷纷插着三根黑色金边令旗,煞气凛凛,踏马而来。
显然,这些人都非常人。
“再往前走三十里就是云山县!“
有人遥遥指了指东北方的山林。
“昨夜云山县县令动了飞声急令,说有妖祸攻城!”
“哼,果然妖气冲天!”
“快马加鞭,不得有误!”
为首一人,浓眉大脸,左眉一道疤印,身上煞气宛若实质,望着东北方的天幕,沉声喝道。
“驾“
“驾”
“驾”
八渡河上,群马奔腾,煞气滔天。
而其他方向,甚至有一道道流光破空,刺破阴沉雨幕,朝着云山县奔去。
有人马得到消息赶来,驰援云山县!
(ps:感谢“这名字真艹蛋”的10000点打赏和月票,谢谢大佬,先记上小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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