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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到宿舍后的第一件事就跟蔚明海报平安,【蔚叔叔,我到宿舍了,谢谢您送我回来。】
蔚明海一路上都在等时光的信息,看到后,他立刻回过去:【以后跟我不用那么见外,早点休息。】
时光放下包,又给时景岩回电话,她怕宿舍人听到,就去了外面的走廊,压低声音:“哥,刚才在图书馆,手机调了静音。”
时景岩:“嗯,晚饭吃了没?”
其实没吃,时光说:“早吃了。”
今天是周三,她过去补课时景岩不会发现异常,可周五和周六怎么办?总不能每次都拿跟同学逛街当理由吧?
时景岩肯定会看穿的,她挣扎片刻,“哥,我周末还是住学校吧,学校对大一新生管得紧,还有,我想去图书馆学习,星期六下午或是星期天我回家,行吗?”
时景岩知道她压力大,想拿奖学金,也想尽早自己独立。
他就没为难她,“行,你自己安排好时间,别累着。”
时光:“不会的。”
时景岩磁性温暖的声音又传来,“早点睡,晚安。”
“晚安。”
时光松口气,给蔚来上课的时间终于安排妥当。
周六那天,上午给蔚来上完课,时光没回爷爷家,时景岩这几天出差,她回家也没事可做。
回到学校,她直接去图书馆刷英语六级的真题。
四级她没问题,就开始刷六级。
期间蔚明海给她发信息,了解蔚来今天上课情况:【来来听不听话?要是不配合你尽管跟我说。】
他今天上午约了人,早上没来得及等时光过来就匆匆赶去公司,回来时她已经离开。
从吃中饭犹豫到现在,思来想去还是没忍住,给她发了条信息。
时光:【挺好的。】
今天她跟蔚来关系比之前更加恶劣,因为讲课时她看蔚来不认真听,就让她回答一下涉及到的知识点。
结果蔚来嫌她烦,把课本直接摔在桌上,“你会不会当老师啊,直接讲课就行了,问问问,有什么好问的?”
她:“你要认真听讲,全都记住了,我自然不会浪费时间问这些!”
蔚来剜她:“显摆你成绩好有能耐是不是?成绩好你不是也打工?”然后直接趴在桌上睡觉:“我困了,眯一会儿再上,昨晚熬夜做你布置的破题。”
蔚来还说她故意针对她,给她留那么难的题目。
实际上,昨天留的作业蔚来根本没做。今天上课时,她的作业纸一片空白,她撂下一句:太难,不会。
她能怎么办?
只能一点点的改善跟蔚来的关系,希望她能进步一点。
要是跟蔚明海告状,她都能预见她跟蔚来会更加水火不容。
一个钱字,她什么都能忍。
看着蔚明海的信息,她日常羡慕蔚来。
蔚明海现在是想方设法跟她多聊几句:【在学校?】
时光:【嗯,在图书馆做题。】
蔚明海不好意思再打扰:【好,那你忙。】
一个下午,时光做了三套真题。
从图书馆出来已经七点多,打开手机,时晏朗给她发了消息,是在半小时前,问她:【还在图书馆呢?】
中午时晏朗就问过她,是学校还是在爷爷家。
她回:在图书馆。
没想到晚上他又给她发消息,她问:【什么事?】
时晏朗直接拨了电话过来。
“在宿舍?”时大爷的声音幽幽传来。
“有事?”时光不答反问。
时晏朗轻咳两声,声音里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情绪:“怎么,没事就不能打你电话了?”
时光莫名其妙,“不说我挂了。”
时晏朗吃瘪,问她:“还在图书馆?”。
时光:“回了。”
时晏朗扯谎:“那二十分钟后下楼一趟,爷爷让我给你带了吃的,我给你送过去。”
图书馆到宿舍区还有一段距离,时光插上耳机听音乐。
循环听了两遍,她又在播放列表里把粤语版的也加上去了,两首歌换着听。
“还有几分钟啊?”傅寒有点紧张,把后视镜掰向自己这边,对着镜子整理一下衬衫衣领。
车里挤满了人,后排坐了四个,他们宿舍的人都到了,来给他的表白暗中加油助威。
这车是傅寒的,就停在时光宿舍楼不远处。
驾驶座是时宴朗,从下午到现在就黑着脸唉声叹气的,像从炭炉里刚拿出来的碳。
傅寒是个行动派,说要追时光就来真格的了,从昨晚就开始策划,决定今晚就表白,说像时光这样的校花,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
时晏朗瞅瞅傅寒,越看越不顺眼。
傅寒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顾及时晏朗的表情,自己紧张的七上八下,他看了眼手表,煎熬了这么久,才过去八分钟。
他准备到时光宿舍楼下等着去了,“兄弟们,等我凯旋。”
后座的几人吹了几声口哨,又调侃他两句。
只有时晏朗,一声不吭。
他看看自己的腿,真怕哪天就断了。
时景岩在刚开学时交代过他:平时照顾着陶陶,别让男生打扰她学习。
意思已经很明显,大哥这是不许小哭包恋爱。
为了调动他积极性,大哥又给了他一辆车。
可傅寒是这么诱惑他的:六哥,以后宿舍的卫生我全包了,你的作业我给你做,实验室的活你尽管吩咐,以后我给你做牛做马都愿意。
傅寒这么狗腿一样的巴结他,他妈的他能不心动吗?
先不说这些诱人的条件,傅寒是他兄弟,都跟他这么低姿态的开口了,他要怎么拒绝?
他不知道小哭包会不会答应傅寒,那晚一起吃烧烤,小哭包对傅寒的态度还不错。
之后傅寒从他这里要了小哭包的微信号,说要追小哭包。
傅寒是校学生会的副主席,问小哭包要不要加入学生会,两人就这么聊上了,貌似聊的挺投机。
这几天傅寒对小哭包不时嘘寒问暖,还不要脸的说以后专业上遇到不懂的,尽管找他。
找他个屁啊。
一个设计专业,一个计算机专业,八竿子打不着。
时晏朗抓抓头发,越想越糟心。
傅寒抱着一束99朵的玫瑰,站在女生宿舍楼下,成了一道特别的风景,很多进出的女生都是一步三回头。
在时晏朗看来,傅寒就像个小傻逼一样,嘴巴快咧到耳门了,要见到小哭包就这么高兴?
小哭包才一米六五,成天板着脸,像从冰箱里刚拿出来的包子一样,哪里好?
时光已经快晃到宿舍楼下,经过了时晏朗那帮人的身边,跟时晏朗就隔着一层窗玻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时晏朗看着她越来越远,而距离傅寒越来越近。
现在,他就暗戳戳盼望着,小哭包拒绝傅寒。
这样,他的腿能保住,傅寒也不会埋怨他。
比起打扫卫生写作业,还是腿来的重要。
时光走近才看清那个人是傅寒,她喊了声:“学长。”
傅寒吓一跳,转身就看到是时光,他呼吸骤停,大脑一片空白,准备的表白词全忘了。
傅寒呀,你他妈的真没出息!
时光看他抱着玫瑰,瞬间明白什么意思了,她笑笑:“你在这儿等着向学姐表白?”
傅寒:“......不是,我...”
我什么还没说出来,就被一道强势的声音插进来。
“陶陶。”
是时景岩。
时光先是一惊,而是喜,“哥,你出差回来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时景岩走近:“嗯。”
晚上才到家,家里阿姨做了不少好吃的,他就给她送了点过来,刚才打电话一直占线。
傅寒认识时景岩,是时晏朗的大哥,以前还去过他们宿舍,跟他们一起吃过饭。
他今天是喝凉水都塞牙缝,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大哥。”
时景岩点点头,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时光跟时景岩说:“学长等着跟学姐表白呢。”
傅寒笑笑,比哭都难看。
时景岩也没多言,对时光说:“今晚回家住。”他长臂一伸,不由分说的攥着她的手腕,牵着她离开。
时景岩的举动让时光猝不及防,她来不及思考,也没法思考,大脑转不动了,任由时景岩牵着她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她温热的皮肤感受着时景岩微凉的手指,之后,这种凉的感觉一点点消失,他指尖的温度和她手腕上的一样。
分不出谁冷谁热。
时光试图从时景岩的脸上找出点蛛丝马迹,余光扫了他不下五遍,也没在他脸上没看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不知道是路灯太暗,还是他隐藏的好。
或者他就是把她当成妹妹,牵着她回家。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时光的内心戏上演了好几个版本,各种猜想。
时景岩侧眸,“你认识时晏朗宿舍的人?”
他连傅寒的名字都没提。
时光回神,“哥,你说什么?”
时景岩:“你认识时晏朗宿舍的人?”
时光点头:“嗯,一起吃过烧烤。”
时景岩眼神疑惑,“吃过烧烤?”
时光解释,就是入学报到的第二天,时晏朗从爷爷家接上她就去跟室友聚餐了,那天她跟他们聊的还不错。
她跟傅寒比较熟悉是因为那晚聊到学生会,她多问了几句,没想到傅寒放心上了,之后还主动加她微信,说时晏朗的妹妹,就是他们宿舍所有人的妹妹。
还说她想要加入的话,到时他可以推荐,她这么优秀,连面试都能免。
后来还会聊些设计上的话题,傅寒也懂。
时景岩一听,就明白了傅寒的心思。
坐上车,时景岩:“晚饭吃没吃?”
时光摇头,她说:“哥,我请你吃饭。”
上次请客只花了三百,卡里还有三百。
时景岩:“还记着呢。”
一直没忘。
这次他们选了一家装修风格比较有特色的小餐厅,价位适中。
等餐时,时光不知道要跟时景岩聊什么,干坐着又尴尬,只好拿出手机打发时间,顺便掩饰她无处安放的眼神。
时景岩敲敲桌面:“少盯着手机看。”顿了片刻,“像你们这个年龄的是不是一分钟都离不开手机?”
时光关掉手机屏幕,答非所问:“哥,我那天真不是说你老。”
时景岩笑了,很淡,他说:“没怪你,那天也是跟你开玩笑。”
菜还没上来,时光拿张纸把桌面擦干净,手肘撑在桌面上,犹豫片刻,“哥。”
“嗯?”时景岩看着她。
时光:“你怎么也不谈恋爱?”
时景岩:“没空。”
时光点点头,时景岩:“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瞎问问。”时光端起水杯喝了几口。
跟时景岩单独待在一块的时间,是甜蜜,也是煎熬。
时景岩问她,要不要喝点红酒,他车里有,闵璐这次从国外回来给他带了几瓶,他一直放着没喝。
时光之前就喝过一次啤酒,红酒从来没沾过,“那我尝尝。”
时景岩去车里拿了红酒,给她倒了一杯,他自己也倒了一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时光酒量不行,喝了一杯后头晕晕的。
离开餐厅时,她有点醉意,不过意识还算清醒,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可到了别墅,她头脑就开始不做主。
时光感觉前面高低不平,生怕一脚踩空。
时景岩看她扒着楼梯扶手不动,“怎么了?是不是胃里难受?”
时光摇头:“哥,这路怎么一直在转?”
时景岩扶着她:“你醉了。”给她规定,以后只有跟他在一块时才能喝酒。
时光趁着酒劲什么话都敢说:“等你有女朋友结婚了,你还哪有时间管我,现在说的话都是骗人的。”
时景岩看了她几秒,难得看她在他面前有点不讲理的样子,他许诺她:“等你有男朋友了,我再考虑婚姻。”
时光仰着头看他,忽然笑了,带着醉意的笑特别迷人,没有了平时的清冷,她说:“那我就一直不找男朋友。”
时景岩沉默了大概两秒:“随你。”他揉揉她的头:“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