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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的意思究竟是……难道是父皇出了什么事!”
宋远幡然醒悟,国师的占卜之术十分出众,早些年便已经小有名气,被他看中后,成为了他的入幕之宾,尽管如此,但国师一直坚守本心,素来不掺和皇家之事,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更不会违背天道行事。
如今,国师忽然提醒他去看父皇,那必然是父皇那里出了什么事!
宋远心中十分不安,也渐渐生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跟半年前他在囹圄山看到那封帝都急件时一模一样!
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只能拼尽了全力往龙吟殿的方向跑,生怕自己去晚了一步便会发生什么让他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宋城受伤后,为了更好的医治,已经从勤政殿转移到了龙吟殿,可钦天监距离龙吟殿足足三座宫殿!
宋远咬咬牙,皇宫内不可纵马,饶是他身为太子也不可例外,而轿子和步辇又太慢,看来这次,只能靠他自己了!
皇宫内巡逻的禁军见太子殿下忽然狂奔不止,不禁疑惑道:“殿下,您跑那么急做什么!”
宋远根本没心思理会他们,仍旧专心致志以最快的速度奔跑着,哪怕自己几乎快喘不过气来,哪怕身体已经开始感觉到脱力,都丝毫没有减慢速度。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宫女侍卫,他都一一无视,一直跑到龙吟殿。正殿的大门紧闭着,宋远并没有停顿,直接蓄力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两侧看守的侍卫被宋远这粗鲁的行为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不知太子殿下这是什么了。
“父皇!”
宋远冲进了正殿,目光第一时间转向前方的龙榻,看清情况后,忍不住双眸紧缩,怒喝道:“住手!你给本宫住手!”
那名脸生的宫人手中正拿着一柄匕首朝宋城刺去,宋远的突然闯入仅仅是让他微微停顿了片刻,下一瞬,匕首刺入胸膛,鲜血喷涌!
“父皇!”
宋远双目欲裂,不顾一切地提起拳头朝那名宫人砸去,“敢伤我父皇,我杀了你!”
那宫人完全没料到这位平日里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太子殿下竟然会直接动手,匕首尚在皇帝体内,一时间来不及躲避,被宋远一拳砸中了脑袋,整个人倒飞出去!
可同时,因为他手中紧握着那把匕首,所以一并将匕首也一并被他拔了出来,宋城的胸口瞬间喷出一大股鲜血,染红了他身上刚换的龙袍,原本不拔出匕首,宋城尚且还能留一口气,可现在,却是回天乏术,连交代后事的机会都没了。
“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陛下出了什么事?”
龙吟殿的侍卫察觉到了不对劲,也赶紧跟着进去,看清殿内的情况后,所有人都被震惊了!
龙榻上,陛下已经没了呼吸,胸口上绽放着一朵巨大的血花,而太子殿下双目赤红,正在与一名宫人搏斗。
看着眼前这一幕,就算是傻子也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陛下!传太医!”
“来人!速速擒下此人!他就是杀害陛下的凶手!”
侍卫们立刻做出应对,当下便召集了一队附近巡查的禁军前来协助太子殿下。
很快那名宫人便被禁军擒下,他本来还想自尽,却被宋远直接一脚踹在墙上,晕死过去,连咬破口中毒药的机会都没有。
做完这一切,宋远卸了一身力道,这才朝龙榻走去,膝盖一弯跪在了宋城的榻前。
“父皇,孩儿还是来迟了。”
榻上的宋城已然没有了一丝气息。
宋远最近忙于国事,劳累过度,刚刚又狂奔许久,情绪也大起大落,此刻一放松下来,便只觉浑身疲惫不堪,眼皮似有千金重一般,身子一个不稳,朝前栽去。
“殿下!”
众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末浛和渚寒在暗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末浛忍不住叹道:“所谓命数如此,任谁都无法更改,就算宋远来得早一步,也不可能改变宋城死在今日的结局。只是,守墨那老头儿倒是有些意思,竟然会提醒宋远来此,难不成,他早就知道南国国君会出事?”
这几日,不少妖族逃至人界,妖界无力管束,只能是徵清出面解决,是以不方便带着他们二人,所以便将末浛和渚寒留在了南国皇宫内。
南国皇宫有帝王紫气护着,一般邪祟都不敢靠近半步,便是厉鬼、大妖也难以涉足,对他们二人而言自然也比较安全。
所以,这几日南国皇宫内发生的所有事情他们两个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自然也就知道宋远会来此是国师守墨的授意,否则,那名刺客此刻恐怕早就已经得手,安全离开了。
末浛收集了一肚子八卦,倾诉欲十足,只可惜渚寒这个小丫头整天除了吃就是睡,天天捧着徵清给的凤羽果宝贝得很,又还是个小孩子,心智尚幼,根本不懂这些,倒是让他有话没处说,都快被憋死了。
经过末浛这几天的观察,他发现这位国师似乎不太简单,如今瞧见这一幕,自然是再也忍不住,当即便窜到了钦天监,现出身来。
国师守墨被忽然出现的末浛吓了一跳,险些连手里的书都没能拿住,待他看清末浛身上的纯粹仙气之后,立刻恭敬万分地道:“这位仙君,您为何会来此?可是有何指示?”
末浛问道:“你怎知有人要刺杀皇帝?”
国师不敢隐瞒,“仙君,其实是因为早些小人卜过的一卦,算出那南国君主命数将近罢了,雕虫小技,哪里敢在仙官面前班门弄斧?”
末浛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吹捧,高兴得不行,二人很快聊到了一起。渚寒瞥了一眼不过见面一刻钟便已经相谈甚欢,几乎要结成忘年交的二人,默默寻了个地方修炼去了。
她如今修为尚浅,若是不勤加修炼,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一个厉害的妖,像徵清上尊那样的妖呢?
至于这个不靠谱的末浛仙君?管他呢。
渚寒一走,末浛的话便少了起来,国师察觉到末浛的变化,也识趣地止了话头,小心翼翼地问道:“仙君,可是有何不妥吗?”
末浛松了松手腕,懒懒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闲适,竟是与先前判若两人!
这国师前半生虽然都在沉迷修炼,钻研术法占卜,可最近几年却一直在与南国皇室打交道,成了国师后更是常伴君侧,对于这种凌厉的气势和上位者的压迫感自然十分敏锐。
虽然他不清楚眼前这个仙官的底细,可他气势陡变,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立刻警惕起来,神色也越发恭敬。
末浛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守墨,并没有回答他,可仅仅是这一眼就险些让守墨腿软。
好在末浛很快移开了视线,站起身来,随手朝渚寒所在的地方丢了个阵法便离开了。
守墨松了一口气,“这位仙君到底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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