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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遇再三强调,不要贸然到孟家说亲,否则惹怒了孟渐晚,结果只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梁如水想想也是,便没有急着出手。
宋遇长松一口气,谁能想到他随口一说,梁女士竟然当真了。
孟渐晚果然是他命里的劫。
宋遇是真的没时间儿女情长,公司的事足够让他焦头烂额。酒店管理模式多年来一成不变,早就不能顺应市场需求,已经有走下坡路的趋势。一帮老股东全是顽固派,宋遇想要大展拳脚就得先说服他们,上任第一天的杀鸡儆猴只能维持一段时间,没过多久他们又跑出来当拦路虎。
宋遇最近忙着筛选主题酒店的策划案,一天开两三次会议,还有国外经营模式的变更,视频会议也少不了,为了配合时差,常常昼夜颠倒。
尽管已经这么忙了,他为数不多的闲暇时间还是能听到关于孟渐晚的传闻。
她那一晚在宴会上可谓一战成名,听说秦太太当晚回家就大病了一场,至今不敢出门。当然,也可能是没脸见人。
孟渐晚像没事人一样,照样在赛车场地练习漂移。
大热的天,风都是滚烫的,赛车轮胎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尤其是过弯道时,漫天尘土飞扬,远远看着就让人热血沸腾。
孟渐晚猛踩刹车,停下了车子,一旁围观的苟盛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她:“距离比赛还有十来天,我看没问题。”
孟渐晚这次参加的是正规漂移赛,到时赛场上高手如云,不像上次那种小打小闹,她不得不认真对待。
“哎,问你个问题。”孟渐晚取下头盔扔在副驾驶座上,小脸被热气蒸得通红,汗水顺着脸部线条往下滚落,汇于尖尖的下颌,滴落在赛车服上。
苟盛躬着身,靠在被晒得有些发烫的车身上:“什么问题?”
孟渐晚喝了几口矿泉水,擦了擦嘴角,问道:“你们男人喜欢什么?”见苟盛露出诧异的表情,她干脆挑明,“我要送一个男性朋友生日礼物,买什么东西比较合适?”
苟盛心花怒放:“孟姐,你要送我生日礼物吗?”
“你想得美!”孟渐晚把矿泉水瓶砸他身上。
下周五是许瞻的生日,以往他过生日也邀请过她,但她嫌生日宴太过无聊,从来没参加过。今年是个例外,许瞻前段时间才送她一个限量版头盔,她不好意思再拒绝他的邀请,既然要出席,生日礼物肯定必不可少。
苟盛说:“送礼物就是讲究投其所好,得看你朋友喜欢什么。”
孟渐晚靠着椅背思索了许久,没想起来许瞻的喜好,鉴于他是航空公司老板,那应该是喜欢飞机?
对不起,她买不起飞机,只能买得起飞机模型。
孟渐晚纠结了好几天,最后买了块表,因为孟峤森手腕上戴了一块新表,十分精致贵气,他有意无意露出来显摆,孟渐晚看了几眼,觉得还行。
生日宴定在周五晚上七点半,孟渐晚下午练完车,回家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还围着浴巾的她一眼就看到床上躺着一条亮眼的红裙子。
梅思琇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花茶,笑眯眯地看着她:“妈妈给你买的新裙子,试试看合不合身。”
孟渐晚:“……”
虽然她不排斥穿裙子,但不代表她喜欢穿这种名媛淑女的款式。
孟渐晚手指勾着裙子在眼前打量,撇了撇嘴角,嫌弃之情溢于言表:“我要是不穿,你是不是又得梨花带雨?”
梅思琇被说得有些难为情,脸色红红的,别过脸去看窗外的景色。孟渐晚的房间刚好能看到后院的花园,金色的夕阳跳跃在姹紫嫣红间,煞是好看。
等了一会儿,她扭过头,见孟渐晚还是无动于衷,轻声道:“我知道你要去参加许瞻的生日宴,到场的女生肯定都穿得漂漂亮亮。”
“所以呢?”孟渐晚问。
“妈妈希望你比她们都穿得漂亮。”大概所有妈妈都有这样的心思,不希望自己家的小孩被别人比下去。
孟渐晚无奈扶额,与梅思琇僵持良久,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不得已换上裙子。裙子是单肩的设计,露出一边锁骨,正巧是有文身的那一边,性感中透着几分野性,倒是莫名与她平日的风格相契合。
梅思琇满意极了,围着她转了好几圈,快把孟渐晚转晕了,她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我走了。”
“等等。”梅思琇抓住她肩膀,按在几乎没怎么用过的梳妆台前,“时间还早,你别着急走,我帮你把头发弄一下。”
孟渐晚一想到她要帮自己弄一个公主发型,顿时头皮发麻,指着门外胡说八道:“爸叫你。”
梅思琇正握着一缕头发准备编小辫子,闻言顿了一顿,侧耳听了一会儿,没听到有人叫她:“你是不是听错了?”
孟渐晚面不改色,继续撒谎:“我没听错,爸真的在叫你,可能有急事,你快过去看看。”
梅思琇轻易上了当,拉开门往楼下走,还不忘回头叮嘱孟渐晚,让她等她一会儿,她马上就回来。
等她才怪,孟渐晚趁此机会溜之大吉。
——
宋遇今晚难得不加班,又是好友的生日,之前群里讨论的时候他就说会出席,自然是准时出发了。
但他今天开的车不是平时工作时用的那辆宾利,而是一辆新买的白色保时捷,一路过去吸引了不少车主的目光。
宋遇活动了一下肩背,只觉浑身轻松,嘴角挑起一抹笑。然而还没高兴两分钟,旁边的车道忽然有一辆亮黄色的跑车成功超过去,仿佛当他不存在。
宋遇皱眉,定睛一看,觉得有点熟悉,三秒后就想起来了,这是孟渐晚的车。
他几乎没多做思考,踩下油门追了上去,片刻后,与那辆亮黄色的超跑并驾齐驱。
孟渐晚这时候也注意到他了,侧眸看了他一眼,余光却时刻注意着前方路况,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扭头朝宋遇绽放一个迷人的微笑。
宋遇微微一怔。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孟渐晚,前几次见她,不是穿着工装裤就是酷炫的赛车服,配上黑色皮靴,自带一股攻击性。此刻的她是那样明艳,仿佛一朵绽放的玫瑰花,不笑的时候就够蛊惑人心了,一旦弯弯唇角,想让人跪在她石榴裙下。
孟渐晚看到前方果然有水坑,昨夜下了一场大雨,这条路的排水状况不好,所以在前一百米处竖了一张警示牌。
宋遇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溅起数米高的泥水,哗啦啦落在他新买的车上,拉风的白色跑车眨眼间变成一只斑点狗。
孟渐晚得逞一笑,再次超车,将他远远甩在后面。
宋遇:“……”
他又哪里招惹她了?不是已经冰释前嫌,放下恩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