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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华闻言大怒,一剑将其砍死,怒道:“楚将宁死不退,难道我秦国的将军就有临阵脱逃的吗?再言撤退者斩!”
此时撤退,这是严重打击秦军士气。
公子华接着道:“拦住楚军,本将重赏尔等千金。”
“秦将就在眼前,诸位随我杀。”邓陵光指着大喊的公子华道。
两军再次激烈的碰撞在一下,眼看周围的秦军包围过来,墨侠和楚王亲卫咬紧牙关,跟着邓陵光向公子华杀去。
三十步,二十步,当只剩下不到两百人时,邓陵光杀到公子华十步之外。
两人对视一眼,公子华站在战车上,一见邓陵光那犹如深潭死水的眼睛,顿时打了一个寒碜。
“传令,楚将已死,诸位跟我来。”
说着公子华指挥车夫向避开邓陵光,向两侧遁走,要战略转移。
可是此时亲卫已经将战车团团围住,战车动弹不得。
一见此,公子华跳下战车,立即向后退走。
一直紧盯秦将的邓陵光,看到公子华跳下战车,立即大喊道:“秦将已死,秦将已死···”
其他人闻言跟着大吼:“秦将已死,秦将已死···”
秦军闻言一愣,向公子华方向一看,果然,公子华已经不在战车上了,顿时一惊。
公子华闻言立即出声道:“本将仍在···”
亲卫跟着喊道:“将军未死··”
但是就在秦军一愣间,邓陵光迅速突破,眨眼间击杀数人,独自一人杀到公子华三步之外。
见秦将已经跑起来了,顿时不再管自己身边攻过来的秦军,以重伤的代价,杀到公子华之后,接着向公子华刺出一剑。
“这···怎么可能···”看着自己胸口上冒出的剑,公子华本想回头最后看一眼,杀自己的人究竟是何等勇士,但只觉脑袋异常沉重,怎么也转不过去。
“将军死了···”
“公子战死···”
公子华身边的人见将军战死,立即大喊着为其报仇。
但是公子华战死的消息传出,却令秦军一滞,士气大跌,顿时指挥失灵。
而楚国中军,除了楚王还在擂鼓,指挥早就失灵了。
双方中层将领各自指挥着自己的队伍,陷入各自为战中。
此时,屈匄带领的三万楚军已经到达战场十里之外,一边高喊的回家口号进行自我鼓气催眠,一面狼狈的向东面逃亡。
屈匄远远望见已经准备就绪的秦军,立即转换方向,带着楚军向韩军方向跑去。
此时的楚军全凭信念支撑着,十亭战力难以发挥五亭,只能避而不战。
樗里疾早就等着屈匄的到来。
屈匄不愿意战,但并不代表樗里疾不愿战,尤其是楚军正在向韩军赶去。
屈匄见樗里疾杀了过来,大吼道:“现在又有秦贼拦路,兄弟们你们说应该如何。”
楚军回应道:“杀!”
“好,跟我冲。”
一时间杀声冲天而起。
韩军阵中,申差的得知公子华战死,顿时大吃一惊。
本着交好秦国的原则,立即加紧进攻楚军。
后方突然传来交战声,再次迟疑不定。
“将军,楚军屈匄已经杀到后阵,如今秦军正在阻截楚军。”
申差脸色一沉,见楚军中军那边再次从后阵中调来援军,叹气道:“继续进攻楚军。”
顿了顿,接着对左右道:“令将士们小心戒备,一旦屈匄攻破秦军阻截,我们就准备撤退。”
左右大喜应道:“是,将军。”
樗里疾和屈匄交战不久,就有人过来禀报:“将军不好了,前军传来消息,公子战死。”
“哐当。”一声声响,樗里疾手中的掉在地上。
兄弟死了,自己的兄弟死了,秦王的弟弟死了。
如何回去跟秦王交差?
樗里疾脑袋一懵,顿时一片空白。
“将军···将军···”旁边的人见樗里疾突然停止指挥,立即对他喊道。
樗里疾晃了晃脑袋,勉强定住心神,道:“本将无事,继续阻截楚军。”
而另一边,主战场。
楚军大营方向,突然扬起漫天的沙尘。
接着,一支五千人的楚军,打着党君喜君的旗号,向韩军冲了过去。
申差见状,立即叹气道:“大势已去,我们撤吧。”
虽然樗里疾已经对屈匄这些楚军有所预计,但是依然低估了这些有想法有方向的楚军。
就在秦军拼死阻拦楚军的时候。
楚国援军已到,而韩军率先撤退的消息传到樗里疾耳中。
樗里疾叹气道:“大势已去,传令我军撤离。”
主战场。
“将军,秦军败退,我们是否追击。”左右见秦军鸣金收兵,立即向昭雎问道。
昭雎看了看自己一方,人人露出劫后余生之色。
在看了看秦军,后退中依旧保持阵型,退而不乱。
摇了摇头,道:“此战秦军乃是胜而退,并非被我军杀败。且我军损失太大,勉强追击,只会乱了阵型,到时秦军反戈一击,恐怕还会大败一阵。”
再次观察了一会儿,昭雎下令道:“传令,秦军已经退,令诸军绞杀阵中秦军,不可追击。”
战后,楚军大营。
熊槐看着帐中躺着的襄成君和苦获的尸体,沉默良久,没有说话。
不久,陈轸一脸沉重的走进来道:“大王,此战结果已经整理好了。”
一看陈轸的脸色,熊槐就知道这一战的情况很不好。
当然陈轸没有进来之前,熊槐已经有所准备了。
毕竟秦军差那么一点就将楚王所在的中军杀崩,可想战况激烈到程度。
熊槐声音低沉道:“说吧。”
陈轸点了点头,打开木简到:“大王,据臣统计,此战我楚国重臣战死两位,分别是襄成君以及上大夫苦获,重臣重伤一位,为上大夫已齿。裨将战死一位重伤一位轻伤四位。偏将战死三人,重伤六位,余者几乎人人带伤。”
“此战我楚军参战二十万,伤亡超四万,战死者接近两万,重伤八千余人,其余都是轻伤。”
熊槐悲痛道:“大将军他们呢?”
陈轸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大王,亲自随大将军出征的封君一共十六位,战死七位,爵位在执圭的贵族一共一百四十三位,战死五十八位,其中主将大将军屈匄重伤,裨将战死六人,七人重伤,有偏将称号的,战死三十余人,几乎人人带伤。”
“而大将军所部接近十五万兵力,随大将军突围而出的不到三万,而且大部受伤。至于其他人···”
至于其他人,陈轸没说,但是熊槐也能想象的出来。
既然没有突围而出,那么不是死了就是出不来了。
就在此时,帐外传来一阵哭声。
熊槐眼睛一横,问道:“怎么回事?”
上官大夫立即向外走去,不久后,回来向楚王汇报道:“大王,是大将军他们那边,方才有人在唱《采薇》,引起大将军所部的将士痛哭。”
“《采薇》?”熊槐回忆这首诗的内容,出声道:“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靡室靡家,猃狁之故。不遑启居,猃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忧心烈烈,载饥载渴。我戍未定,靡使归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