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碎月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DZ读书dzdush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黎宴,有件事你需要知道一下。”他进来之后把门反锁,用手整理湿乱的头发,语气很淡,面色放的平静,眉眼低着,有几分散漫的野性。
黎宴见他锁门,眉头狠狠蹙了起来,她把手伸进兜里,摸到了冰冷的利刃,冷着眉眼问:“什么事?”
诊室里只有孱弱的风声,江湛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朝她走过去。
她往后退了一步,后腰抵在桌子上,没了退路才停下来。
江湛跟着停下脚步,抵了抵上颚,笑出声:“躲什么?在这儿也吃不了你。”
她第一次在一个男人嘴里听到这么露骨的话,耳尖当即开始发烫。
黎宴警惕地看着他,眸中迸发出疏离:“你要说什么事?”
江湛装作看不见她眼里的陌生,伸手取下她手里的包装袋,放在旁边桌子上,先是坐在一张椅子上,然后在旁边又拉了一张椅子过来,他指着椅子示意:“坐。”
“你想干嘛?”黎宴只是看了一眼,没动,眉间尽是不耐。
江湛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眉眼漆黑,这双眼睛看别人时没有温度,但是落在黎宴身上确是炙热的。
他眼睛里藏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不想干什么,就想跟你坐一会儿。”
“江湛!”她抬脚,想过去开门:“你别在这里闹,我现在是上班时间。”
她从他身边经过,没有任何防备,他伸手,就使了一点力气,将她拉坐在面前的椅子上。
黎宴站起来:“江湛!你到底要干嘛?”
他伸手扣在她腰上,又将她拉了回来,他还要保持君子的风度,手从她腰上顺下来,握在手上:“黎宴,你别乱动,我不想弄疼你。”
他变得很奇怪,虽然在笑着,脸上却有几分阴沉。
江湛牵制住她两只手:“别想着跑,听我说完。”
他是想温柔一点,可她不给机会,手一松,她肯定又要跑。
二十六年里头一回干这没羞没臊的事,他不想表白表一半再把人吓跑了。
黎宴的腰开始发烫,呼吸也乱了:“你先放开我。”
江湛眼里像烧了两簇烈火,多看她一眼就像添了一把柴,越烧越浓:“放开让你跑吗?”
男女力气悬殊,她挣脱不了,索性放弃,打算听他说。
见她肯老实,他先说,脸不红,也不觉得害臊了:“可能你不信,但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黎宴望着他出神、愣住。
“我本来打算温柔一点追你,但你不是躲就是逃,还耍我,让我从西雅图找到江北,表现出一点喜欢你就跑,我没办法,只能来硬的了。”
他做事不喜欢拖,追求快准狠,追求女人这里他一开始是打算温柔一点、循序渐诱的。
黎宴还没会神,睫毛细微地波动了两下。
晨阳正浓,透过窗户闯进来,落在他脸上、眼神里,细细碎碎的,却耀眼的厉害。
江湛凑近一点,呼吸也近了:“你不回应我一下?”
黎宴抬眼看他,瞳孔里像裹了一层雾:“能不能别喜欢我?”
黎宴从来没想过会有人喜欢她,她这样的人不值得别人喜欢
江湛笑了一声:“那你能不能喜欢我?”
同她的话一样的道理,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他叫她,光照耀过后的眼睛里都是她:“黎宴。”
她睫毛掀开,眼睛里面没有他。
握着她手腕的手还没有松,她的表现倒也在意料之中,江湛拢拢眉头,掩盖了有迹可寻的失落:“别抖,拒绝了我也不会动你。”
顶多卷土重来。
他把她的椅子拉过来,距离很紧,黎宴能闻到他身上有味道,没有烟酒的味道,只有雨后潮湿的味道。
不难闻,倒也干干净净。
纵使有心里准备,江湛还是有失落、有挫败:“我心情有点不好,下班带我去吃饭。”
他现在就是危险本身,黎宴不想去:“可不可以不去?”
“不可以!”
黎宴刚站起来,又被他扣着腰拉下去,她眼睛颤了颤,腰上也一阵颤栗,她手覆上去,扯他的手:“你手拿开。”
“陪我坐一会儿。”这一次,他胆子大了,手没松,就放在她腰上:“你别乱动,我就什么都不做,不然,保不准。”
黎宴犹豫了好久:“我要上班。”
“唬谁呢,你当着我的面请的假,忘了。”
黎宴:“……”
“为什么拒绝我。”他好失落、好想干坏事:“我哪不好?”
黎宴没有犹豫:“因为我不喜欢你。”
他笑了一声,手松了,靠在椅背上:“黎宴。”
她没动了,只看着他。
“你想气死我。”
兴许是上学那会儿拒绝的人太多了,风水轮流转,一报还一报,他也待摔个大跟头才行。
窗户还在开着,风刮的厉害,江湛避着她打了两个喷嚏,他穿的单薄,衣服被体温沁干,没那么湿了。
黎宴转身把外套取出来,递给他:“穿上吧,别感冒了。”
不然,以他的作风,又能赖她几顿饭。
江湛也不矫情,接过来就套上去,衣服里面像似还有她留下的气息,扑的整个鼻腔都是。
他嗓子一热,喉结上下滑了一通:“刚拒绝了我,还对我这么好,不怕我一时感动,做点什么。”
黎宴摸到了兜里的手术刀,但是,刀尖只能对着仇人,不能对着救命恩人。
她松了刀子:“不是对你好,这是你的衣服。”
江湛勾勾眉梢,故作沉下来脸:“你做好准备。”
黎宴问,表情严肃:“什么准备?”
“被我追的准备。”他说:“我攻势很强,你肯定守不住,趁早投降也行。”
他嘴角带着点笑意,有点颓,说话的时候眼睛一弯,还带着点勾人的意味,那几分掼然带着的野气,这会儿也被压的不见踪迹。
黎宴稳了稳呼吸,不去看他,只有她知道,风平浪静的海面下面,一场翻山倒海的海啸正席卷着她。
他同别人不一样,不温柔、不绅士、更不君子,说话也糙,行头做派一副流氓混混的行为,但却比别人更有优势,叫人一眼就记住了。
www.。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