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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卡车沿着小路行驶至小镇的西北边,转过街角就能看到一家招牌醒目的复古风格的酒馆。
“你们看住车。”吴奇跨下车,对高远和郭柏柏吩咐道。
吴奇走到酒馆门前,酒馆的大门是圆拱形的木门,吴奇推开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棕褐色基调的房间。这是一家并不算大的酒馆,右边一排是吧台,右边一排是圆形的桌子。木质天花板上挂着几盏明黄色的吊灯,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鲜麦芽清香。
明明是白天,进入酒馆却像走进了光线昏暗的夜晚。暗色房间里几盏光线不亮的灯光,加上混合酒精味道的空气,容易将感情波动的男人女人卷入其中;不敞亮的地方,更是隐秘交易的好场所。
吴奇刚走进的酒馆,就有一名披着丝薄黑纱、显沟露腿的性.感少女走向吴奇。少女热情而主动地将身子靠过来,询问他想要点些什么。
吴奇直白地道:“我要找‘顾铁胆’,他在哪儿?”
少女迟疑了半秒,然后转头指向吧台后,靠在躺椅上的男人。
那个男人看上去至少有个三十二、三岁,眉毛修平,眼睛深沉,鼻梁高挺,脸部轮廓修长且颇有棱角;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上唇和下巴蓄了浓密胡须,看着不邋遢,反倒像是玫瑰花的刺;一头乌黑浓密的及鬓长发是自然卷的四六分,精致的形象在酒馆的一大群人中很是显眼。
虽然面容不怎的老,男人全身却散发着一股成熟的男人气息。他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衬衫,外披深蓝色牛皮夹克,下半身是一条蓝灰色的牛仔裤,以及一双硬底皮靴。
吴奇越过酒馆的少女,径直走向吧台。吧台后酒保在辛勤地调酒干活,男人却躺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悠闲的翻看报纸。这架势,似乎是这酒馆的老板。
酒馆少女跟着吴奇,在吧台前说道:“老板,有人找你。”
顾铁胆把报纸搁在一旁,眉头弹动,眼睛睁圆,伸直修长的双腿往地下一拍,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然后慢悠悠地走到吧台前,把双肘架在台子上,目光放到了酒馆少女身旁的吴奇脸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吴奇。
“漂亮的小伙子,是你找本老板?”顾铁胆一开口满满的滑味儿,一点也没有他外在形象看得那般成熟。
吴奇把食指和中指放到木台子上敲了敲:“我有笔交易,这里不方便说。”
顾铁胆努了努眉头,短促的一“嗯”,应了吴奇的要求。
他从吧台的侧面走出,引领吴奇走到酒馆尽头的拐角,拐角这儿有一个楼梯。吴奇跟在顾铁胆的屁.股后头,一步步踏上了楼梯,来到酒馆的二楼。
酒馆的二楼布局要雅致的多。墙壁是同样的漆色,墙上有几个精致的挂灯。木地板的右边有木雕的茶几与包围茶几的深色长沙发,房间的另一头是一张办公桌和几座一人高柜子。
酒馆似乎还有第三层。不过第二层已经是顾铁胆的私人空间。顾铁胆坐到沙发上,徒手开了瓶摆放在桌子上的纯麦啤酒,倒满了俩玻璃杯,把一杯推到茶几的另一侧。
“坐。”
吴奇顺势坐到沙发上,看着面前的一杯啤酒,有种说不出来感觉。
吴奇忽然发现,顾铁胆这人有种气场,言行举止平白引得人和他亲近。自己还没说有什么交易,顾铁胆就把他带到二层,先招待为敬。
原来方圆几个安全区的情报贩子老大,不是吹出来的,而是顾铁胆确实有这种魅力。
“顾老板,我还没说是什么交易,您可真热情。”吴奇淡淡地道。他没有端起酒来。
顾铁胆先拿起酒杯饮了半杯,然后说道:“因为小伙子你生的很好看,而且衣着整洁。在荒野里,衣冠楚楚的人总会比一般的人多拥有些什么。或许是财富,或许是地位,亦可能是能力。本人信奉一点,活的游刃有余的人才更懂得交易的诚信,我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吴奇越发的觉得别扭,实际上,他心里已经隐隐攥紧了拳头。如果那女人所言不假,眼前的这位顾老板可是迷恋上了若瑢姐,他早就做好了揍人家一顿的准备,结果人家一上来就是热情招待,又是好言吹捧,弄得他不知道要不要下手轻些了。
不过一切的前提,必须是顾铁胆真的见过若瑢。
吴奇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醇香的鲜麦味儿融合在酒液,滑入他的口腔,味道清香淡淡,要比徐家寨的烈酒要好喝不少。
双方都用实际行动表现了对彼此最基本的信任。然后吴奇取出了若瑢的画像,单刀直入地问道:“顾老板,您认得她吗?”
顾铁胆接过吴奇手里的画像,仔细看时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但他很好的掩饰了脸部肌肉的异动。若非吴奇不动声色地锁定顾铁胆的微表情,还真看不出他的异样。
他反问道:“这女人是谁?美的惊为天人,真想亲眼见见。”
吴奇淡淡地道:“不知道?那就拜托顾老板您去查查了,这就是我的交易。”
顾铁胆放下了画像,然后道:“小伙子,怎么称呼你?”
“我姓吴。”
“那好,吴先生,本人冒昧的问一句,您和这画像上的女人,是什么关系?”
吴奇心底冷笑。这顾铁胆不说真话,然后反来套他的话。他平淡地道:“顾老板,您为什么会想知道呢,您可是这周边几个安全区的首席情报卖家,这是基本的交易规则吧。”
顾铁胆愣了下,失笑道:“吴先生,是本人失礼了,只是因为这画像上的女人太漂亮,情不自禁想多了解些,您不会怪罪我吧。”
顾铁胆的嘴巴真是开花了,一套又一套,吴奇不想再和他绕下去,于是乎道:“顾老板,开个价。我想知道她的身份,以及现在在哪?”
顾铁胆眉头微皱。他如果知道这画像上的女人在哪,早就飞奔过去找她去了。至于身份,这两年多来,顾铁胆自己没少查过。
实际上,顾铁胆在东边的一座基地里搭上的线,已经快查到若瑢的身份了,就隔了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