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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少也感受到了场面形势的不对,急忙又大声道:“高方平还真是我所见过的最昏最蠢的官员,以为战争是过家家?就算下棋,也不是你说怎么下就怎么下的,也是有下棋规矩的?”
高方平摆手道:“你根本不懂战争。战争的规矩是由最强军队制定,我有一千六百万大军,规矩当然是我定。比如我和我的手下下棋,我绝对能赢,因为我下令她们必须守下棋规矩,但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我可以把炮当做车用,然而她们就是不能违反她要咋地?惹毛了我就把她吊起来,让她在菜市口对万民说她下棋输给了我。”
茶坊内的众人纷纷昏倒,哭笑不得,他们真的很喜欢看着高方平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以往的柴少似乎就这么干的,只是说高方平的下限更低一些,更不要脸一些。
柴少再也忍不住,带着几个手下猛人起身冲了过来近处,怒斥道:“你好歹讲点逻辑,姑且算是你和你手下这么下棋行得通,但辽国军队又不是你的手下,你和他们打战就是和真正的对手下棋,你如何能规定他们按照你的方式来打战……啊啊啊啊!”
柴继辉没说完,被高方平起身一个茶碗砸在脑壳上,头破血流还不算,三个直拳打了鼻血乱冒的后退。
意外的是柴少的两个手下异常冷静,不似普通的愚蠢家丁狗腿,他们第一时间绝对是想动手制止的,却第二时间注意到了梁红英的身形有点奇怪,而放弃了动手。
“殴打柴家子弟就是侮辱太祖皇帝,报官,去县衙报官抓人,本少倒是要看看今日这个局面如何了?”柴少看似也比较冷静。
这让高方平微微一愣。
旁边的下小姑奶奶,以及殷天锡,对这样的局面非常头疼,觉得这个祸闯的不大不小,简直是抛给高廉的一个大难题!
而梁红英凑近高方平道:“相公,场面有点乱,我护送您先回去。今日有高手在场。”
她指的当然是柴继辉的两个手下。
悍妞这么说,高方平也有些意外,不过思考片刻后摇头道:“没事,继续等,没听他们要报官吗?我在这里等着被我哥哥请去喝茶。”
……
茶坊的楼下早就炸开了锅。
有这个论坛以来,那些八卦众第一次围观如此盛大的局面。两个纨绔子弟相互撕逼、那种一本正经相互胡说八道、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的口水战,让全部人大开了眼界。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就是这样的情形。
许多人都笑死了,觉得高方平简直是个不学无术的流氓昏官。只说是,柴继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遇到高方平这样的昏官揪着柴家少爷咬,也是一种欢乐。
何诗寒看着那些奇怪的论题至今,心情不如以往似的平静了。她当然知道柴少什么人,在干什么。
她意外的在意,处于高方平神神叨叨的嬉笑怒骂、不讲道理的拳打脚踢下,却又基本把节奏给带回来了。
“好个《怒发冲冠》的高方平,果然闻名不如见面,难怪这人能得到易安如此高的评价。”何诗寒喃喃道。
楼下基本是挤着人,更加热闹。许多人听到此番评价后,纷纷好奇的道:“看不出猪肉平除了无赖,还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为何此人能得到姑娘如此高的评价?”
何诗寒起身,微微躬身道:“惭愧,我起初也对这人有偏见,心胸气度总归不如易安妹子,浪漫文人心态更加差了她三万里。所以对小高相公有所误解。”
顿了顿,何诗寒微笑道:“几位说高方平除了无赖,看不出什么神奇之处。那我问你们,今天你们对柴继辉有何感观?”
“无耻,相当的无耻。竭撕底里,比高方平还无耻。”那几人道。
何诗寒再次微微躬身,离开之际微笑道:“是的,这就是高方平的用处。他当然流氓,然后他的嬉笑怒骂中,你们终于知道了柴少的部分面目。诗寒没记错的话,以往这里可都是被柴继辉忽悠得团团转,跟着他野花比家花香,大宋恐成最大输家、宋朝官府比辽国官府黑暗、宋人水深火热而燕云之地辽国治下汉人幸福美满,信奉追捧这些的人可不是十个八个那么少。”
“请教诗寒姑娘,听说您也游历过燕云辽地,那边的情形怎么样,真有传言好吗?”有几个好事份子问道。
“你们想多了。高方平令人震惊的地方就是他会瞎说大实话。天下乌鸦一般黑,大宋官府的确不行,然而你要是相信辽地官府比大宋温柔你就输了。在高唐就算高廉是个贪官,但是你老婆还不至于被柴家抢了去做奴隶。但是相信我,在辽地的汉人,无需遇到柴家这样级别的权贵,也是可以当着你的面,侮辱女儿和老婆的,这不是危言耸听。”何诗寒说着越走越远,最后又道:“易安弄错了,他把高方平的许多话评价为大宋雄文。其实真正的雄句易安没能亲耳听到。‘要战便战。到时永乐军北上血战。我保证永乐军全体殉国前,你依旧可以继续在茶坊之中研究‘大宋恐成最大输家’,当然为安全计,一但什么时候永乐军真的战败殉国,就建议少说话了,因为你在这里大肆说大宋恐成最大输家的权利是大宋给你的。永乐军一但战死殉国,大宋政权也就再也没有能力保护你了,那时就乱了,如果你继续乱说拉仇恨会被吊路灯的。相信我,现在高唐想把你柴家吊路灯的那群暴民,也是我永乐军在威慑他们’。”
“这才是百年以来的第一雄句,易安她的弄错了。”最后说了这么一句,何诗寒的背影消失不见了……
“升堂。”
“威武——”
高唐县衙的差人们低声的唱着“威武”,此起彼伏的用杀威棒敲击在地面上。
是的高方平还是被请来喝茶了,协同而来的还有原告柴继辉。
但是今个的县衙大堂上,负责记录的主簿大人有些大感头疼,知道这是个相当敏感的案件。
差人们虽然在敲击杀威棒,但是根本没有威风可言。杀威棒顾名思义就是要代表国法,杀灭堂下之人的威风,专治各种不服,不高兴就吊起来“杀威”。
然而现在堂下的两人都不用跪,都是雄赳赳的站着,养着脑袋用下巴看人。
高方平是与皇帝共天下的士大夫,大宋直接就规定了:律法只对其他人有用,而对高方平无用。
柴继辉这个纨绔子弟不但有秀才身份,还是柴家“嫡系”,是的,柴继辉这孙子真有族谱证明,他在太祖皇帝赵匡胤的“誓书”保护之下。于是理论上他和高方平一样,去皇城见皇帝也不用跪,那么当然就无法“杀威”了。
柴继辉的鼻孔中还有明显的血迹,脸也肿了。
高廉敲下堂木,问道:“柴继辉,你缘何被人把脸整肿了?”
主簿顿时有点想笑,知道高廉在有意的给他弟弟高方平开脱,混淆概念,够无耻的。
柴继辉抱拳朗声道:“大人莫要误言。”
“本官误在何处?”高廉道。
柴继辉道:“是打,而不是整。大人用词‘整’字,总有点儿戏感觉,像是街市上开玩笑的恶作剧,但实际上,我是被恶意殴打,而不是‘被开玩笑’。”
高廉皱了一下眉头,看向高方平道:“高方平你有何要分辨?”
“是的,我把他脸打肿了。”高方平摊手道。
“你……”高廉被气的不轻,按着桌子便起身,瞪着高方平。
“大人英明,您看他承认了,快些依据冒犯柴家子孙给判了。”柴继辉催促道。
“催什么催,待得本官了解案情全盘之后,自会酌情判决。”高廉皱眉道。
高方平道:“然而,我是有原因的。当时柴继辉脸带恶意,情绪激动的冲将了过来。鉴于我是带兵之人,军事思维主导脑袋,时刻准备着,所以神经也就时刻紧绷,加之前有被人刺杀的案例,所以我担心之下自卫,才出手打人的。”
“果真如此?”高廉看向了柴继辉。
柴继辉迟疑片刻,当时众目睽睽,那么多的人看到,于是只得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于是高廉有意的快刀斩乱麻,犹如个昏官一样的敲下堂木道:“案情真相大白,柴继辉自身存在错误,高方平动粗事出有因,原则上不罪。但太祖皇帝的威严不容冒犯,柴家子弟被欺负不能没有说法,为表示对柴家的敬意,来啊,拿下高方平拘禁三日,面壁思过,算是对柴家的赔礼。就此定案,退堂!”
其后,高廉起身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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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方平险些被气死在堂上,妈的他真敢把我关小黑屋啊。然而高廉已经判了,主簿记录在案,也就生效了。
高廉这个傻子就算是拍脑袋判决,高方平也只能去博州打官司而不能让梁红英来劫牢,否则就乱套了。
两个差人尴尬的走上来,也没有戴刑具,赔笑道:“大高相公已经有了判决,请下小高相公别为难我等,别让高唐的权威蒙羞,要不……咱们还是配合服刑吧?”
“妈的高廉你个王八羔子给我等着。”高方平黑着脸破口大骂,然后就被拖进小黑关起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