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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浪费酒……高方平觉得好酒白瞎了,恐怕得有三分之二要被他的胸口和衣服给喝了。
徐宁却凑近低声道:“想不到李小成真有些能耐,看着态势,蒋门神要吃亏了,李小成之武艺,并不比末将差多少。”
果然如同徐宁说的,每次老蒋出拳,都被李小成给闪开了,每闪开一次,他就很卖弄的以各种醉酒的夸张动作猛喝。
呼——
最终喝得差不多时,李小成不在退让,手里的空坛子朝老蒋甩了过去。
哈!
蒋门神神勇一拳打爆了酒坛,却见李小成的一拳是追在酒坛后面而来。
待要反击,又见李小成喝醉了的样子,脚步一晃便来至蒋门神身后,一拳擂蒋门神脑袋之上。
“妈的打死你!”
蒋门神捂着脑袋暴跳如雷,开始乱出拳却没什么用。
啤啤啤……
到此高方平一阵失望,李小成打的醉拳没有电影上成龙打的好看,蒋门神主要是肉多,武艺不怎么滴,注定了这场单挑没有悬念。
很快,老蒋就被李小成锤得扛不住了。
轰隆,犹如一块三百斤的大肉倒在地上,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蒋雯关心则乱,急忙带着张蒙方和一群打手快速围了下去。
却是不等反扑,只见李小成冷冷的一挥手道:“此贼意图行刺北京来的军官,定是反贼无疑了,来啊,斩了!”
那四个受了伤的指挥使纷纷过来,把蒋门神压了跪在地上,抽出了刀子。
这一听,别说蒋雯,就连张蒙方也脸都吓的惨白,终于这些人是谁了。
蒋雯大惊失色的道,“请贵人刀下留情,小弟不懂事麻烦了您,妾身这做姐姐的代替他给您赔罪。”
李小成是早就关注到这精致得让人心痒痒的美女了,便眯起眼睛,目光在蒋雯身上扫来扫去。
张蒙方头皮发麻,抱拳道:“卑职不知李少帅驾到,这里给您赔礼了,还请少帅放下怨气,楼上细谈,张蒙方必有孝敬。”
李小成冷冷道,“你觉得本将缺钱?”
“这……”
老奸巨猾的张蒙方更是尴尬,实在不知道这家伙收了施恩多少,又听施恩说了什么?
李小成又道:“闻名不如见面,往日听你张家如何嚣张,吃相有多难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张都监,你也是朝廷军人,却怎的窝藏了一个意图行刺军官的反贼而不自知?”
张蒙方大气不敢出,隐约间也不太好判断,这李小成到底是真的要扣罪名动杀心,还是只开玩笑想拿更多钱?
蒋雯除了吓蒙之外也感觉很不对。在这孟州城里张家名声的确不好,加上小弟蒋忠脾气冲动爱打架,所以名声都是传出来的。这就是区别所在了,施恩笑面虎的问题似乎更大,但他总是一副彬彬有礼乐善好施的模样。
气氛越来越凝固,张蒙方蒋雯一方陪着笑脸一个劲道歉,但李小成一番的刀始终架在蒋门神的脖子上。
楼上,徐宁凑近高方平道:“大人是否要出面?接下来真可能生事?”
高方平却还在犹豫,施恩的作为又出乎了意料之外,原本以为他就是利用李小成来装个逼,表达一下他的势力和人脉,若是如此,那么通常镇住张家后他就该露个脸,打住这场闹剧,从此以后就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的安稳做生意了。
却是他又没出现?
导致高方平也不好判断,是不是真要给张家扣上锅,进而干掉蒋门神?
看着形势,蒋门神是屠夫帮的老大,孟州肉档的利益基本都是蒋家的,如果老蒋出事,而张蒙方又被吓住了,屠夫帮其他当家基本也就大难临头各自散了,来自肉档的垄断利益,自然就会去到别家。
就以高方平今日带着徐宁在街市“微服私访”所听到的心得来分析,今年以来,和屠夫帮摩擦最大的是丐帮。
难道丐帮和施恩有什么瓜葛?
更多的不能想了,因为气氛越来越紧张,而李小成一方的刀持续架在蒋门神脖子上,已经出现了血痕。
都是酒喝高的冲动派,哪怕他们未必想真的杀,也难说又因为某些契机,出现擦枪走火的形势!
徐宁再次凑近道:“衙内,若不介入,恐怕真会生事的,大小不好判断。”
到此高方平只拿起一颗豆子,居高临下的扔在李小成头上道,“打醉拳的那个,说你呢,看着我,我在楼上。”
哗啦——
全部人的目光转向楼上,四个指挥使把刀都从蒋门神的脖子上放下来了,恶狠狠的指着叫骂着什么“有种你小子别跑”啥啥的,说的跟真的似的,少爷我会跑的话还能扔豆子啊。
至于其他不能走的酒客,则半张着嘴巴,觉得这个读书人脑子怕是喝坏了。
蒋雯从始至终就觉得这小子是脑壳有问题的,却不知道他能疯到这步,担心他这横打一棍之后,触怒了已经酒气上涌的李少帅,那不得大家一起哭瞎,让某些躲在暗处的人看笑话?
“臭小子,你吃着老子的酒席,不感恩还添乱,你给老子滚下来,给李少帅跪着道歉!”
张蒙方急的跺脚不止。
“道歉?”
高方平又是一个豆子扔在李小成的脑壳上道:“你敢让我给你道歉吗?说话啊,你想要,你就要开口,你开口我就给你道歉!”
完了完了。
倘若之前还有转圜,但是现在蒋雯觉得没救了,基本上已经能默想到这货被人乱拳打死的场面了,恐怕还得牵连到别人。
却是奇怪的在于,也没看到李小成发怒,而见李小成皱着眉头观测高方平。
某个时候,却见李小成面色大变,猛然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道:“卑职有眼无珠,一时没认出衙内,卑职李小成,见过衙内,并代父亲见过衙内。“
就此全场陷入了寂静。
“哦,原来你认识我。”
高方平这才很猥琐的开始下楼。起初始终在楼上的意思是,倘若说不清楚认不出来,那当然让徐宁护着,从楼上跳窗逃走,然后去州衙告这龟儿子一状,把他当做反贼给和谐。
现在既然他认识,那就没问题,就可以下来嚣张了。
李小成抖得像是一碗水,只怪虽然见过此君,却是几年前,那时的高方平只有十一岁,到了现在变化不但很大,记忆又比较模糊,现在才认了出来。
而昨晚匆匆忙忙的一面,天色又黑,则完全认不出来也想不到。
李小成的脸色非常难看,继续颤抖。妈的要是高俅是个清官那也不说了,但那就是个超级大奸臣,又护短又会害人。
所谓若君子不惹小人,这种事根本没有道理可讲,若被此君回去乱说两句,那李家基本药丸。
“卑职……卑职该死,卑职该死……”
李小成不停的扇自己的嘴巴,“卑职昨晚就该认出衙内来的,却是现在才来得及给衙内请安,实属罪该万死!”
高方平摆手道:“哎呀你给少爷闭嘴,没认出我来,又在我面前装逼的确是失礼,但你跪也跪了,嘴巴也自己抽了,说的我还能把你怎么样似的,什么罪该万死,你觉得我脑子有病是个昏官,失礼就罪该万死了?”
嘿。
听这么一说,李小成险些高兴的昏过去,从这话中完全听得出来,这位大衙内心地并不坏,还非常干脆直接。